为什么自己要补妆啊!夜间场根本就没开灯啊!补妆有什么意义吗!(看了全程的金女孩:还是有意义的,毕竟你的小男朋友能夜视啊!)
在自我羞耻和厌恶了数分钟后,苏晓樯猛地抬起头然后大喝一口咖啡,接着就试图转移话题:“好好喝的咖啡!”
“酒店提供的可可豆,可可香很浓郁,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问酒店能不能买些带回学院。”林年十分给满脸红到像是中暑的女朋友面子。
“我是说你冲的咖啡好,不是可可豆好。”苏晓樯举杯认真地重述自己的论点。
“咖啡是咖啡机磨的,我最多只打好了奶泡。”
“奶泡和拉花也是咖啡好不好喝的一大重点!”
“嗯”端着咖啡,靠在阳光灿烂的窗边的林年仔细想了想,终于点头了,“那我接受你的溢美。”
“怎么能叫溢美呢?这叫恰好好处的夸赞!”苏晓樯喝了一大口咖啡,竖起大拇指完全甩开了上一个让她浑身红的话题,也没注意到自己嘴唇上奶泡留下的一条可爱的白线。
“和苏茜学的,她说早上能给枕边人做一杯新鲜的咖啡是情侣应该做的事情。”林年抿咖啡的同时侧头去看那阳光好到让人双目隐隐作痛,被阳光晒到青的芝加哥蓝天。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狮心会会长每天早上办公桌上都有一杯咖啡的原因?”
“不是一回事。”林年想了想,出于某些考虑还是否决了苏晓樯略带揶揄的闲话。
“怎么不是一回事?”苏晓樯胸前半抹遮挡着凉被,端着拿铁的右手伸直靠在了曲起的膝盖上,左手搭着右臂,整张脸都斜斜地靠在右侧的肩膀上看着窗边阳光下赤裸上身的林年。
林年考虑了一下措辞说:“楚子航没有那个意思,不像我和你。”
不像我和你一样的确是互相喜欢着的,楚子航并不喜欢苏茜,于男女最炙热的感情而言。
这句话林年没有完整的说出口,但他是知道聪明的女孩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的。那些略显残酷的话还是留在口腹之中比较好,说出来就是吐出颗钉子,就算没有人踩到,钉子就是钉子,刺人又扎眼。
“但他也没有直接拒绝吧?就和你以前一样,难道不是在顾虑什么吗?”苏晓樯语气渐渐缓了下来。
“你在帮苏茜说话。”林年分析了苏晓樯言的逻辑得到答案,“因为她是你一段时间的室友,所以你想她的暗恋有结果。”
“暗恋?如果路明非暗恋小文青的过程也叫暗恋的话!”苏晓樯举例子的对象向来辛辣直白。
“嗯,楚子航知道苏茜喜欢他。”林年点头帮助楚子航承认了,“我问过他有关苏茜的事情,他的回答是,他的确需要她,但他不喜欢她,之于男女情感上。”
“这不就是”苏晓樯把后两个作为结论的词吞了下去,因为她知道林年不喜欢别人说他朋友的坏话。
“因为不喜欢就要彻底远离么?人与人的联系是不止于恋情的,除开暗恋与被暗恋,他们还有着狮心会的会长和副会长、刀术交流会的同好、烘焙的制作者和品尝者、纸质信件的笔友等等关系。”林年知道苏晓樯想说什么,只是啜着杯中冰凉苦酸的美式,“苏茜也不想楚子航处处躲着她吧?即使她是清楚楚子航是不喜欢她的。但她希望能继续试下去,直到试到石头开花的一天。”
“石头开花也总得有条缝才能从里面长出漂亮的东西来吧?”苏晓樯忍不住出感慨。
虽然很失礼,但苏晓樯认为那个冷面的男孩当真就像是卡塞尔学院的学员们推崇的那样,是一个明镜止水,天衣无缝的苦行僧,或许这些品质放在立志屠龙的狮心会会长身上是近乎完美让人心安的,但如果是放在适恋期的楚子航身上,那对于喜欢他的女孩来说可谓是相当的悲剧悲剧到苏晓樯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拿铁咖啡,其实在心里她也对苏茜的恋情判处死刑了,只是她一直没有把这些钉子吐出口。
“说不定她到最后就会放弃了。”林年小声说。
“我不这么觉得。”苏晓樯立刻反驳,眼睛里神采奕奕,“苏茜她绝对不会放弃的!就算她嘴里可能会丧气地说些言不由衷的话,但她打心底里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苏茜不再对楚子航展开攻势,那么一定不是她不喜欢楚子航了,而是担心自己真的会烦到他所以主动去拉开距离。”
“然后呢?”
“然后然后直到楚子航交上新女友,当着她的面恋爱、结婚,还给她喜帖,请她当伴娘,让她看着楚子航和别的女人在所有人祝福的目光下接吻,交换戒指,把她最后的执念用高跟鞋底狠狠地磨碎,再从香槟塔顶端淋下去到最角落无人问津的一杯让她喝下去,就彻底死心了呗?”苏晓樯几乎是毫不停顿地说出了这席话。
“你是不是演练过这一套说辞”林年忍不住瞥了苏晓樯一眼。
“啊,没有,那肯定是没有的。”苏晓樯雪白的脖子一扭,避开了林年怪异的目光。
“怪残酷的,你们女生的世界都是那么残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