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样是请帖,散官的徐厚德送,和左丞相送那是完全两码事。
威仪和车辆阻断了成国公馆的人流,丞相亲自来给成国的使臣,成国的大将军送请帖了。
“家父抱恙,怒不能迎接外相。”郦茹姒负责招待来客。
“无碍,老将军病情如何。”杨左相故作关切,神情装作可惜的样子。
“形如枯槁,难以言语。”郦茹姒眼角抹泪,黯然神伤,似乎想到父亲重病缠身,痛苦不已。
“今天奉圣上的旨意来看望老将军,要感谢老将军极力劝成王出兵,解虞国之危,虞国上下感激涕零。”杨左相面露感激,就要对郦茹姒行礼。
“外相礼重,茹姒哪里受得起,折煞茹姒了。”郦茹姒比杨左相跪的快。
“唉,倒是老夫为难郦小姐了。”杨左相还是没有跪下去,脸上露出苦笑。
“外相言重,父亲他不能迎接外相已经失礼了,茹姒再受外相如此大礼,还有什么面目侍奉父亲左右。”郦茹姒说的情真意切,神情显得惶恐。
“今天老夫前来主要是看望郦将军,再有就是送万寿宴的请帖,请郦将军及家属参加万寿宴,陛下交代了,若郦将军身体抱恙,也不必强求,请让老夫见见郦将军,当面转告圣上的旨意,也好告知圣上,郦将军的情况。”
杨左相亮出獠牙,今天去觐见皇帝,求了这个看望的差事,也符合他为国为民的清流身份。
成国这个国家不好战,郦平远力排众议才答应和虞国一起对抗幽国的,甚至跑到虞国来当使节,劝虞王出兵,主动出击驱赶幽国出境。
所以在虞国民间甚有声望,他作为清流之首,请命来看望这种外国功臣,合情合理。
“父亲染疾,恐染外相,这些旨意,茹姒代为传达就好。”郦茹姒表情犹豫,蛾眉微皱。
“这怎么能行,是圣上的旨意,也是为了看看郦将军的情况,表达圣上的关心,对为国为民的老将军的敬重,岂可隔门不见?”杨左相哪里肯罢休。
“外相言重,外相高龄,若让外相也染病,茹姒难辞其咎。”郦茹姒劝说着,不想让杨左相去看。
“老夫又岂是害怕疾病感染之人,郦将军因虞国而病,老夫却怕染疾而不敢相见,岂不让天下人耻笑,置老夫的面皮于何地。”姿态拿足,直接逼宫说。
“既然左相如此说,那请随茹姒来。”对方都拿自己的面皮说事了,郦茹姒不好拒绝,只能领着杨左相往公馆内部走去。
到了主屋,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父亲就在此中修养,现已小睡,请左相禁声。”
杨左相走进门,一大股药让他神情一窒,他慢步走到窗前。
郦平远惨白的脸色,没有什么光彩,双颊消瘦,颧骨依稀可见,裹着被子,双眸微闭,只有匀畅的呼吸证明此人还活着。
表面却露出痛惜的神情,低声说:“痛哉,国之栋梁。”
看了良久,杨左相退了出门。
“父亲确实已病入膏肓,请外相禀告虞王。”郦茹姒眼泪婆娑,泫然欲泣。
“郦小姐不要太过悲痛,老夫定将启禀陛下,调集太医院的大夫,医治令尊。”杨左相安慰说。
“那就多谢外相禀明虞王,但人多眼杂,父亲生死关系前线将士,请外相保密。”郦茹姒下跪说。
“郦小姐快快请起,是老夫想当然了,老夫自会保密,既然请帖送到,也看了郦将军近况,老夫告辞,郦小姐照顾郦将军,不必相送。”杨左相略微尴尬,像是明白了什么。
郦茹姒还是送他出了大门,等他离开,郦茹姒长舒一口气折身回到房间。
“那恶贼已然离去,多谢仙长帮助。”郦茹姒感激说。
身形变化,枯瘦的人体变得苍老,变成了仙风道骨的葛潭。
“份内之事,也是小姐机敏,遇到邪异就来求助。”葛潭摇头说。
“好在他也不熟悉郦将军,希望老道的伪装他没有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