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开口,声音沙哑。秦燕青微微一愣,抬起头来,就见月色下的青年面色冷淡,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可朕今天来,不是来打你的。”
“朕是来同你做笔交易。”
“交易”
秦燕青有些茫然,秦昭闭上眼睛“朕命令你,这一辈子,只能娶她一个人,好好对她,宠她,绝不辜负她。”
说着,秦昭微微颤抖“答应朕,这天下,就是你的。”
“陛下”
“答应朕”
秦昭猛地睁眼,眸子明亮得骇人。
“朕封你为皇太弟,这天下换一个承诺,还不够吗”
“陛下,”秦燕青有些不解“您既然这样孟卿卿,为什么又要让给我呢”
秦昭没说话,他慢慢笑开。
他笑容沾了风雪,染了月色,又凉,又温柔。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一个人。”
“我她,可我守不住她。秦燕青,”他走到秦燕青面前,仿佛一位兄长一般,沙哑道“我求你,好不好”
“陛下,”秦燕青叹息出声“若我在意皇位,当初便不会拱手相让。”
秦昭变了脸色,正要说什么,便听秦燕青又道“我的人,不需要陛下提醒,我也会好好待她。而陛下的人,得陛下自己去。”
秦昭脸色缓和下来,他突然觉得有些累了。
他连招呼都没打,回过身去,直接走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是走回去的,他走在大街小巷,从满街月色走到日暮东升。
有摆摊的老头开始忙碌,那人卖的腐花是孟卿卿最喜欢吃的,以前他常常来买。那老头瞧见秦昭,高兴出声来“哟,小伙子,穿这么好,赚钱啦”
秦昭艰难扯出一个笑容,就听对方道“今天还买腐花回去给媳妇儿吗你来早啦,我摊还没摆好,你要我给你单独乘出来。”
听到这话,秦昭闭上眼。
“今日的花,我都要了。”
那老头愣了愣,随后抓了抓头“有钱了果真不一样。”
花被秦昭的侍卫扛回宫里,秦昭让人给叶尘盛了一碗过去。侍卫回来后,秦昭道“娘娘怎么说”
“娘娘说好吃,谢过陛下。”
秦昭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将人遣散出去,一个人盛了花。
他记得当年买这花回家的时候,总是两个人分着吃。
那时候他觉得花特别甜,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特别苦。
怎么会是苦的呢
不该的呀。
于是他停不下来,他吃了一碗,又一碗,直到胀到呕吐出来,外面的人听到了,进来见这场景,慌道“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秦昭停不下来。
他就不明白。
花怎么就能是苦的呢
他推开太监,反复去盛花,吃了吐,吐了吃,最后吐出血来,太医和侍卫都来拉他,始终劝不住。
他就反反复复问别人“花怎么会是苦的呢明明是甜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