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议事堂,长廊上,苍璧苦着脸迎上来。
“十郎,这是?”
“又来了,我现在是吉温,要去查薛白的身世。”
“还查?”
苍璧也不知如何是好。
下一刻,忽有声音在身后响起。
“十郎想查什么?”
两人转头看去,不由瞪大了眼,赫然见是李十一娘带着薛白过来了。
李林甫犹在屋中发怒,踱了几步,想着务必趁此番除掉杨慎矜,至于薛白,若真是仇人之子,那便是用不得了。
但奇怪的是,脑子里隐隐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得招薛白当女婿才行。
正想着,有人进了屋子,是吉温。
“还不去查?!”
吉温没有回答,正忙着拉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不让其进屋。
李林甫定眼一看,这年轻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女婿。
哪个女婿?因女儿太多,他想了想才认出来,原来是元捴。
“右相,可还好?”
“叫‘丈人’。”李林甫皱了皱眉,问道:“你来何事?”
“右相这是……认不出我了?”
“都说了叫‘丈人’,本相女儿虽多,不至于连女婿都认不出。”
元捴哑然失笑,道:“我来,是因听说家里闹了内贼,丈人将此事交由我来办可好?”
“内贼?”
“是,泄露相府消息的叛徒。”
李林甫无心管此事,点点头,看向吉温,叱道:“你还不去?!”
“这……喏,下官告退。”
吉温无奈退下。
元捴很大胆,径直在椅子上坐下,仿佛此间由他说了算一般。
玉真观。
三月马上要过去,庭院里的桃花快要谢了,李季兰看着它们,不由心生怜惜,觉得韶华易逝真是人生一大悲事。
走进律堂,李腾空早早已在打坐,面容无喜无悲。
“腾空子,我看你修的不是道,快成佛了。”
“我心平静,何问道佛。”李腾空眼也不睁,淡淡应道。
李季兰遂多垫了几块蒲团,在她身边坐下,问道:“你往后都不见薛郎了吗?”
“他既已成亲,见了又如何?”
“我……”
李季兰欲言又止,本想说颜小娘子十分好相处。接着她不由心中一叹,也不知这般作想到底是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