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声泪,良久之后,那青年放开了自己父亲的手,重新站了起来。
伸出自己的手,覆盖上自己父亲的脸,轻轻地把那圆睁的双眼抚上。
“父亲,孩儿知道您和大伯苦秦已久。”青年站在床前,头发遮着眼睛,看不清表情,“但是孩儿无法对您许下承诺,因为孩儿无法在这事上投入太多孩儿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但是,父亲您放心,您和大伯的愿望,早就在天定之中被安排好了,只是这一切,不会经由孩儿之手罢了。”
转过身去,沉默的走出营帐,早就守候在外的仵作走了进去,而青年则是寂寥的走到了另一个营帐的跟前。
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一个小男孩正躺在床上。
令人瞩目的是,这个小男孩的脸被布条捆绑着,身上也有着数道伤口。
“敬儿”他轻轻抚摸着这个男孩的头发,眼神之中带着痛惜。
这是他的儿子,在之前的冲突之中因为撤退不及时,被秦军的刀剑所伤,险些逝去了性命。
但还好是活下来了。
“从今日你,你便字百刑吧”
轻轻地抱起了自己的儿子,青年给予了自己的儿子字。
“不从观测者的角度出发,仅从一个父亲的角度出发,我永远也不希望你忘记今天身上的伤势,儿子”青年的眼睛中带着莫名的神色,轻吻在百刑的脑袋上。
抱着百刑走了出去,一个卒走到了他的身边,眼神悲切:“将军,下一步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青年抱着儿子,坐在了台阶上:“我们这些个残兵败将,又能如何?”
“虽有谋复起,但”
“如说现在,唯有一法可解困局。”
男人的目光看着西边,嘴中却说道:“去东边,投靠我的兄长,我大伯的儿子——项梁。”
青年男人的儿子名项敬,字百刑。
而青年男人名项卢,字兰。
时光荏苒,已至严冬。
现在已经是公元前222年正月,秦王政正坐镇在咸阳宫内,把玩着手中的玉器。
玉器的模样是一只鸟,已经被秦王政盘的发亮。
“如今,孤已灭赵,韩,魏,楚国的最后势力也只是盘踞在江南,不敢越雷池半步。”
“赵王的公子另立新国号代,依旧把持着赵国的残存力量。但是也不足为惧。”
“如此,秦在孤的手中,已经将大半个中原握在手中!”
他猛地握住手中的玉鸟,怒视向前方。
“下一个就该是燕了。”
“让荆轲来谋刺孤的这份仇,孤可好好的记着呢!”
“哼!”
一甩衣袖,秦王政站起身来,走到了宫殿外。
路过门户的时候却看到了挂在门户下的冰溜。
他伸出手想去摘,却最终摇了摇头,步履匆匆的向着大殿走去。
现在,还是谋划天下更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