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探微嫣然,“十年前江浩歌就想重建宣德侯府,有志者事竟成,她真的做到了。她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不过太子哥哥,我不喜欢江家,不喜欢江浩歌,以后不想和她打交道,可以么”
“当然可以。”太子忙道“虽然孤一直不察,恢复了宣德侯府,但江浩歌没有任何封诰,她进不了皇宫,进不了忠王府。”
太子已经想好了。江浩瀚年纪这么小,虽然顶着个侯爷的头衔,也是个没用的人,不必上朝,不必在隆正帝面前碍眼,送到国子监读,也就是了。
江浩瀚只多了一个爵位,既没有实权,也不能上朝,只能在国子监读,权贵人家就不会和他结交,江浩歌自然也就不能和勋贵之家的女眷来往。江浩歌想和明探微打交道,没有资格。
“只要江浩歌不来烦我,什么江家,什么宣德侯府,我都不理会的。”明探微大度表态。
太子不无感激,“五妹妹从小到大,一直这么善解人意。”
太子提起了一些细节,“她随手拿起一本奏折,让孤教她写字,谁知竟然是方则的奏折”
孟归尘和明琅笑而不语。
真这么巧谁信呢
明探微犹犹豫豫,似乎有话有说,但又说不出口。
太子鼓励,“五妹妹有话但说无妨。”
明探微还在犹豫,“太子哥哥可不是一般人,是国之储君,在太子哥哥面前说话,一定要慎重不过六哥告诉过我,说他和太子、魏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再亲近不过,兄弟之间,一定不能藏着掖着”
“六弟说得对极了。”太子不禁笑了,“兄弟之间,确实应该坦诚直言。”
孟归尘和明琅也道“跟太子殿下可不能见外。太子是齐王的亲大哥,长兄如父。”
被太子和孟归尘、明琅再三劝说,明探微才说出了心里话,“方才太子哥哥说,是那妾侍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恰巧便是方则的那一本。我觉得吧,这么说,好像有一点点天意如此的意思,传到陛下耳中,陛下未必高兴。”
“有时候,,比天灾要好。”
太子呆了片刻。
明琅嗔怪,“你这孩子懂什么不许胡说了啊。”
太子不笨,很快便想通了,“多谢五妹妹提醒。五妹妹,愚兄知道该怎么做了。”
太子轻信了媚儿随手拿起奏折的说法,多多少少有点想要推卸责任的意思。但明探微的话,却让他豁然开朗。媚儿随随便便拿起一本奏折,便能轻轻松松让陷害过隆正帝的宣德侯府重建,这不是和隆正帝作对么这样的所谓天意,太得罪人了。
明探微闲聊天的口吻,“太子哥哥亲自审问的那位妾侍吧太子哥哥慧眼如炬,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一便知。”
太子这才想起来,他并没有亲自审问媚儿。他回到东宫的时候,见到的是媚儿的尸体。
媚儿的所谓供词,是东宫侍女写下来、媚儿按了手印。
奏折真是媚儿递给他的么未必啊。
太子微笑,“大哥是当局者迷,五妹妹替大哥想想,谁最可疑”
明探微昂昂下巴,得意的不行,“太子哥哥可算是问对人了。这个我最在行”
孟归尘和明琅失笑,“微儿你在行什么你呀,满身的孩子气。”
明探微略微沮丧了一下,不过很快又神气起来了,“谁得利最多,谁嫌疑就最大。这件事得利最多的是江浩歌,她谋划了十年的事情终于做成功了,所以她嫌疑最大。她这个人其实是没什么本事的,靠的无非是藤王”
明探微忽然掩口,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太子都忍不住笑了,“无妨。孤和藤王虽然也是兄弟,但孤愿意听真话。”
太子虽然愿意听,明探微却不说了,“藤王是我五嫂的娘家妹妹的未来夫君,是亲戚嘛,不能说他。对了太子哥哥,那个妾侍在东宫应该没有敌人吧一个小小妾侍,地位卑下,谁会在意她”
太子留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