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宁脸上一愣。”可是前几年在伶仃洋战死的那位马大人?“
梨花使劲点头。”可不是?我刚才就说道一在广东认识马姑娘的,那时马大人以为道一是朝廷奸细,把他抓到了船上“
接着,梨花将道一和马兮彤认识的经过详细说了,最后加上了一句。
”道一和马姑娘多年出生入死,患难与共,这才真正算得上一对,你说呢,李公公?“
李保宁连连点头。”我在宫中和太医院都听到过马大人的大名,没想到马姑娘竟是他唯一的后人。“
梨花也连连附和,同时又讲明道一要和马家小姐去藏地,而箐儿硬要跟着道一。
”李公公,你要是能劝箐儿别去,那就太好了。“
李保宁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当晚,梨花,马兮彤仍和箐儿住在一起。有了张子铨的告诫,三人竟然互不打扰,平安地休息了一夜。
次日,一行人早早离开客栈,很快到了西边十里外的蒲州城下,正赶上开城门,他们顺利地穿城而过,来到西门外的蒲津渡口。
放眼望去,但见长空如穹,云似雪浪,滔滔黄河水如一条长带奔流而过,在朝阳之下散着片片金光。渡口边矗立着四只巨大的黑色铁牛和四个大铁人。
梨花好奇地问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只见张子铨伸手一指对岸道:”你看见没有,对岸也有同样的四牛四人。从前这儿有一座浮桥,就靠着这些铁牛铁人牵拉。行人来往黄河两岸都走浮桥,极为便利,已经五百多年了。
只是数十年前,蒙古攻金时要过黄河,蒲城守将烧了此桥,如今我等只好乘船才能渡过黄河。“
众人听了连呼可惜。
蒲津渡口有个特点,早上渡河的人远不及晚上的人多,因此这个时候,渡船正在忙着招揽生意。一行人牵着马直奔岸边最大的一条船。他们正走着,忽然背后胡扯哪里一声猛喝。
”站住!“
道一回头一看,只见一群官差手持兵刃朝他们冲来,为的还有两个高大的僧人。道一的脸瞬时变白。那两个僧人可是他的老熟人,夏督和夏真师兄弟。
道一还没反应过来,张子铨已经拔出长剑挺身而出。梨花,高理和马兮彤也亮出兵刃,一起护住李保宁。道一连忙扶着箐儿站到张子铨的身后。
只见夏真把手一挥,官差立刻呼啦一声,以半月形围住了他们。
夏督双臂悬垂,面带冷笑地喝道:”你们几个逆贼,胆子不小,竟敢绑架李奉御,以为能逃得了么?“
夏真也在一旁大叫。”李公公不要怕!我们马上救你出来!啊,毛道一!你果然和刺杀皇上的逆贼为伍!你这是造反呀!还有你姓马的老婆!”
夏真的目光接着落到箐儿身上,他愣了片刻,才又大声说:“你们以为在井陉那里转个弯就可以逃走?还不是在这里给我师兄弟堵上?你们快快投降,省得我师兄弟动手!”
道一听得心惊胆战,原来张大哥从上都带走李保宁后,朝廷派来追踪的是两位上师,而他们一直追到了这里。
不等道一多想,马兮彤已飞身跃出,用一根短枪朝夏真猛刺。夏真把手中金刚杵一挥,马兮彤的枪碰在金刚杵上,一下子脱手而飞。道一大惊,急忙拔出宝剑扑了过去。
夏真挥杵朝他砸来,只听砰一声,杵剑相交,一股白气冒出。道一和夏真各退一步。马兮彤趁机捡回短枪,又来攻击夏真。
夏督见师弟以一敌二,立即沉着脸朝马兮彤冲去。张子铨见状,也一声怒喝扑向夏督。两人顿时战在一起。
道一抽空大喊:”张大哥,当心他的右手!“
他的这一声喊得很及时。没过两招,夏督便亮出他鲜红的右臂,张子铨似乎早有准备,闪过了夏督的这一击。夏督继续用降魔金刚手进攻,张子铨不敢接招,只能躲闪,很快落了下风。
另一边,道一在马兮彤的助攻下,却占了夏真的上风。道一眼见张大哥吃紧,便飞身去帮忙。夏督用一只手对付他,另一只手对付张子铨,有点应接不暇。
可是,马兮彤这边吃不消了,道一见势不妙,只好回来帮她,而张子铨那边又开始吃紧。道一只好来回应对。
夏督很快看出其中奥妙,将张子铨越逼越远。道一变得更加顾此失彼。
梨花和高理也不敢上来帮忙,因为只要两人一动,那些官差就作势要来抓李保宁。
不多时,当道一再次跃到张子铨身边,帮着抵挡夏督时。身后却传来马兮彤一声惨叫。他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夏真用金刚杵刚刚夹飞了马兮彤的短枪,下一杵直接朝她的头顶猛砸。
道一大叫一声,立即飞身而去,可是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