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冷仓等她下马就陪着笑脸说“萨仁同志,真对不住,上次我去你们那儿之前也是听了一堆关于你的传言,又觉得这么点小成绩就上了人民日报,总觉得有问题,态度上就有点不好,真不是有意的,我在这里郑重跟你道歉。”
萨仁见他态度诚恳还能说什么,反正她也不是来交朋友的,没必要苛责太多。
“早就过去的事,一点小口角而已,不用再提了。生病的牲畜在哪儿赶紧带我过去。”
都冷仓这才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萨仁会睚眦必报,会为难他们,甚至狮子大开口,听说去他们那儿参观已经开始收费了,跑这么远来出诊肯定也不会白来。
还好人家什么也没说,一来就要去牲畜。
他们这边也盖了畜牧棚,长长的一排,只有前边没遮挡,用栅栏一格格分着,现在畜牧棚里都是生病的牛羊,着没事的都已经赶到草原上去了。
萨仁选了头跪伏在栅栏边的牛检查,阿勒坦紧张地道“我来检查吧,想哪儿你跟我说,我给你汇报,别离太近。”
萨仁摆摆手,“没事,这些牛都没力气动了,不危险。”
她说着过去摆弄着牛头,把眼鼻耳舌都了一遍,牛比羊和马还要通人性,大概是出萨仁是来帮它的,任由她摆弄,让张嘴就张嘴,十分听话。
等完了,萨仁又戴着口罩捏着鼻子去观察了下粪便,都冷仓就说“粪便化验结果今天出不来,旗里没有能化验的机子,还得往盟里送。”
萨仁点点头,等化验结果确实急不得,她问“都是从昨晚开始拉吐的之前有没有发现别的症状”
都冷仓叫过两个负责人来,“他们说什么也没发现,就是早上起来一畜牧棚里臭气熏天,然后放在外边的那群牛也一样臭气熏天,地上都是粪便,像是把肚子都拉空了。”
萨仁皱眉,问了那两个人两句,他们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她只好问详细点“那昨天一天它们吃的什么牧草喝的哪儿的水,你们总知道吧。”
“牧草就是从你们那儿引进的,那种草又长又涩,恐怕是吃草吃坏了。”
“人吃当然又长又涩,可这是牧草是牲畜吃的,我还没听说哪里的牛羊不喜欢这种草。”萨仁见他们想把责任推到牧草身上,也不客气了,直接道,“你们一定有隐瞒,是违规操作了,还是无意中把什么东西混进了牧草中在我查出来之前,最好坦白,不然这么多牛羊出事,这责任太大,你们担得起吗”
红脸膛的那个个子矮点的那个,想说话,那个矮点的却抢着说“真跟我们没关系,你们没来之前,都冷仓队长已经查过了,不信你们问他,估计就是突发痢疾,可喂了药也不见好,没准是那药过期了,我们说找右旗的畜牧站过来,都冷仓队长非说要请你们来。”
他说着用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萨仁“非让我们这儿学什么牧场,搞得一团乱,我们也没见有多省事,什么高效牧场,简直是添乱,现在还出事了。”
都冷仓有些愤怒,虽然他去参观时态度不好,但他是真的进去了听进去了,也学到了。
到人家那边井井有条,还有各种包装好的副产品能不眼馋嘛,回来自然要在自己嘎查改革,可他没有萨仁那么有威信,萨仁在查达说的话,连程支和乌日格都信服,基本上是直接照做。
可在德日苏,都冷仓是去年底才选出来的,他也跟乌日格一样是险险获胜,本来就没那么多人拥护他,他又要大家改革,又批评了一些磨洋工的人,人缘可真说不上好。
“在我让你们报纸,在我跟你们说查达的人均收入时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既然同意了,就一起好好干,出了事一起解决,现在你们是想把锅都推到我身上,都推到牧场改革身上吗”
那人满脸不服,却没再说别的,萨仁哼了一声“牧场模式已经在不止一个地方得到过验证,都冷仓队长也去我们那儿深入学习过。不过我你这态度,你们应该一直不配合,甚至一直在找机会捣乱吧,这就过分了。就像都冷仓队长说的,要不你就别同意,要是同意了就积极配合,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
都冷仓队长真没想到她会维护自己,诧异地着她,有些不解,萨仁懒得跟他解释,他在做的是推广她的牧场,他被质疑那自然是牧场被质疑,不怼回去怎么行。
红脸膛的那个见僵住了赶紧打圆场,“萨仁同志,真跟我们没关系。按规定奶水少的奶牛不是要送到畜牧棚由技术员找原因嘛,结果当天技术员不在,我们也不知道就把五头奶水少的奶牛关起来了,结果技术员请假了一天也没回来,这五头奶牛就关了一天,到晚上饮水时我才想起来,赶紧放出来赶进大部队里,然后晚上就出事了,也不知道跟这有没有关系,我们这也不算是违规操作吧,技术员不在也没通知我们,挤奶的那边少挤了五头奶牛也没来问我们怎么回事,我们就给忘了。”
把都冷仓给气的,其实他们这儿还是一团乱吧,不然不可能出这种乱子,他也不可能发现不了。
他都有点不敢萨仁了,这真叫画龙不成反为狗
都冷仓有点恼羞成怒,怒斥红脸膛“有这事你们为什么不早说”
红脸膛的牧民无奈道“我们觉得这不会是它们生病的原因,那五头牛轰出来时就是身上有点酸味,饮完水也就闻不见了。”
萨仁叹口气,这可是夏天,虽然草原上只有中午那段时间温度高,可那五只是关了一天啊,奶渍变质滋生细菌,不说冲洗一下,居然赶去跟别的牛一起饮水了,能不出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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