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弩!”
弓弩发来,穗丰掉头飞跑,跨过火门,身披撕碎的火星子往张营中去。
冷风打在脸上寒冷不已,张营已经被王梁与虎扫伐一空,触目皆是尸体,这样的场景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一次次地沦陷在危难之中,与他持平飞奔。
身后是穷追不舍的兵马,侍兵一个皆一个地倒去,窦矜将火烧的披风和马鞍扯掉扔了,裸马带她往西济对岸的方向跑。
“我杀了永帝!”在风中,她怕没有机会,大声地对他说了这句。
“什么?”窦矜没听清,在这种局势之下,他还能侧耳过来,“你再说一遍,我未听清。”
“我将永帝杀了,秦娄再无把柄。”
他目光一深,“你做的很好。”
身边的人陆续倒下,他们逐渐变得孤立无援,长幸默念值得么,抬头望他,“你带着这么些人来救我,是在狂赌”
他们很可能都要死在这里了。
“我不会当我父亲那样的男人,”窦矜将她搂得更紧,耳听冷嗖嗖的亡弓射来,左拉缰绳,避开两羽毛弩,又往右,避开四羽。
“今日夜袭,个人皆为荣誉自愿,我未曾强迫任何人,他们也强迫不了我。就算世界弃你,窦自述不会。”
左贤王追了上来,兴奋套马,开始带人追杀他们。
“值得么?”
“无论值不值得,只论自心。”
窦矜的后背忽然往前用力挺动了一下,似被人用力拍打,长幸回身,发现他肩胛处中了弓。
泪立刻不争气地掉落下来,反抱住他支撑他的身体,惊慌,“窦矜”
窦矜安慰她,“别哭,就快到了。”
长幸嘶哑地呜咽一声,抽出了他腰间挂香袋的另一柄短刀,“我会和你一起的。”
秦娄亲自捏弓,将穗丰的马腿射中,穗丰哀嚎一声,将马上的窦矜和长幸都甩飞了出去,窦矜抱着她滚到了地上,弓在体内不断震动,造成了二次的伤害。
他冷汗直流,牙齿咬的咯吱响。
此处在河流上游,不远处便是断崖的瀑布,有高坡深渊。
长幸捧住他的脸,声微弱地化在夜风之中,心在一抽一抽地疼,“窦咕咕,你别死啊。”
他苦笑:“死不了。”
远处一阵阵地喊杀,“杀左贤!灭匈奴!护驾!”
“杀!”
第1章悬崖生死局
杀声澈澈,往这里冲破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