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祥兴冲冲地跑过来,在院子门口才放缓脚步,收拾心情。
今年的郡院新生中,他和黎剑秋入院的时候都不算太亮眼,但随着修业的开始,都渐入佳境。
如今已都在郡院新生前十之列。
当然他并不会止步于此。他甚至有信心通过下一次的三郡联比。
未来是很好的,未来充满希望,
更令他高兴的,是现在赶回族里的原因。
昨日他在郡院完成了一桩高难度的任务,因而得赐一瓶秘药。此药据说能拓宽通天宫,同时也有疏通道脉的效果。
能够拓宽通天宫的秘药,当然对每个人都有大用。但是对王长祥来说,能够“疏通道脉”,才是他为之拼死的原因。
他甚至不能够确定这药对王长吉有效,他问过郡院里的教习,但对方只是说,有可能。
可仅仅只是“有可能”,就足够了。
就太好了!
因为在过往的那些日子里,无论是谁,在查验过后,对王长吉下的结论都是“不可能”。
绝无希望,绝无可能。
也正是因为如此,父亲才对兄长彻底放弃,王长吉自己也心灰意冷。
记忆中不是没有兄弟二人一起嬉闹于父亲膝下的画面,尽管那些片段很少,但已弥足珍贵,值得为之奋斗。
从城道院至郡道院,他增长了修为,拓宽了眼界,也看到了更多的机会和可能。
从“不可能”到“有可能”,这难道不是进步吗?
他从来都觉得,兄长是他记忆里那个博学、高大、温暖的样子。
相较于与父亲短暂的相处,更多的时间里,他跟着兄长长大的。
父亲更多的是“族长”,兄长却承担了更多的“父亲”。
就算全世界都放弃了兄长,就算兄长自己都放弃自己,他也绝不放弃。
这是他之所以走到如今,的理由。
王长祥一刻也等不及,往日为人称赞的稳重心性并不足以帮助他。
拿到秘药的第一时间就往家里赶,就像一个急着献宝的孩子。
连夜赶路,归心似箭。
半日之间,从清河城赶到枫林城,快过奔马。
来不及问候父母,更顾不上其他族人,王长祥直接奔向了哥哥的小院。
();() 停在院门口。
“要平静。不能给太大压力,也不能表现出太大希望。”
王长祥在心里告诉自己。
因为希望越大,绝望越大。
王长吉吞服开脉丹,却毫无动静的那一幕,早已深深刻在他心里。兄长那绝望的眼神,他经常会在午夜梦回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