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索求无度了。
“阿雨”他唤她。
苏晋微微张开眼来他,低低应了声。
他拂开她的发,把她轻轻放在榻上,斟了杯茶水喂给她,然后披上衣衫,去门口唤“掌柜的”抛出一锭银子,“打沐浴的水来,再去找两身干净衣裳。”
掌柜的手里沉,低眼,这锭银子足有十两重,忙道声“客官稍等”
小二机灵,找来的两身衣衫皆是比着他二人的身形。
不多时,沐浴的木桶便被抬了进来,小二混着热水与凉水调好水温,在一旁放了皂角粉与布巾才退了出去。
朱南羡掀开帐幔,见苏晋正披着袭薄衫坐着,柔声道“阿雨,我帮你擦洗”
苏晋的颊上又浮上微霞,垂着眸,轻轻“嗯”了声。
他褪去她披在肩上的衣衫,横抱起,放入水中,先拿皂角粉帮她将发洗净,待要为她洗身子,隔着木桶,觉得不便,犹疑了下,将衣衫褪了,也跨进桶里。
多了个人,水一下漫上半尺,沁着氤
氲的雾气,苏晋抬眼来他,不等他伸手来揽,已然倾身而上,学着他方才的样子,拿皂角粉清洗完他的青丝,然后重新取皂角粉打成沫,从脖颈,到耳后,到双肩与胸膛,点一点擦拭。
擦到一半,觉出他的异样,伸手探入水中,又硬又烫。
她诧异地他眼,不由敛眸浅浅笑,轻问“怎么办”
这声“怎么办”带着丝柔丝俏一丝独属于苏时雨的伶俐聪慧,落在这水里,简直要将他的心掏空。
可是一夜没睡,折腾了三四回,此刻才洗净,就算为她的身子着想,他也该适可而止。
于是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上,注视着她“我能忍。”
她回望入他的眼,目色清冽“是吗”
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攀住他的肩,欺身逼近,柔软贴上他的唇,舌尖在他的齿关轻轻一掠。
脑中轰然一声炸开。
什么“忍”,什么“适可而止”,都被抛去九霄云外。
自以为坚不可摧的意志力下子溃不成军,朱南羡猛地伸手勾住苏晋的后颈,手揽住她的腰,恨不能将她揉进骨子里,俯脸再次吻下去。
天边浮起缕淡淡的朝晖。
屋子里到处都是水,木桶下,桌旁,柜阁边。
朱南羡背靠着榻沿,苏晋就倚在他怀里,刚穿上的衣衫又半褪。
他刚要提着她的腰让她跨坐上来,客栈大门外忽然传来急切的拍门声,有几人连着声儿吼道“掌柜的,快开门”
朱南羡动作顿,苏晋亦觉出不对。
不多时,大门卸了闩,“吱呀”声开了,掌柜的像是意外,喊了声“哟,几位官爷,怎么大清早的”
“少废话,我问你,昨夜可有两个毛贼上你家客栈”
毛贼
掌柜的与小二细想了想,都摇头“没有。”
名衙差将手往桌上拍“阜南水上的艄公说那两人分明往你们客栈来了”又威胁道,“这二人可是重犯,还险些劫了府尹大人,大人亲自交代一定要拿住,若不老实交代,唯你们是问”
掌柜与小二听了这话,吓得六神无主。
仔细回想,昨夜是花朝夜,来
住店的只有零星几个,都是孤身,要说两人一同前来的,只有两个样貌分外出众,出手极为阔绰的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