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安郡王府,除了一套漂亮的大宅子外,几乎已经只剩下一个空架子。
即便吴晟钧想尽了办法,处处为郡王府开源节流,也架不住有一个花钱如流水的败家父亲啊~~这年头什么最贵?当然是理想……
“殿下无须担心。”王宗安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说道,“此番前来安北卫,我已带足了一万下品灵石,够璎瑠用好几年了。后续的灵石,父亲已经派人去长期收购了,短时间内无需担忧灵石消耗的问题。”
好家伙,一出手就是一万灵石,那可是价值百万乾金!王氏还将后续灵石也考虑进去了。
安郡王父子俩面面相觑,心中都是惊讶不已。吴晟钧更是很没出息的松了口气。
能轻描淡写地随手拿出百万乾金,这长宁王氏的底蕴远比想象中更深厚啊。
要知道,如今他们安郡王府,因为支出太大收入太少,一次性拿出一百万乾金也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
“这……”安郡王脸色略有尴尬,低声说,“宗安少族长,你们王氏带了这么多人才和资源前来,大力支持我的计划,我已经很感激了。再让你们自己掏灵石……罢了罢了,要不就抵掉忆萝的聘礼吧。”
说起这话时,安郡王都有些脸红发烫,整的跟卖女儿似的。可谁叫现在的安郡王府穷呢,正所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连说句话都没底气。
“殿下。”王宗安摇了摇头,神色依旧温润似水,“聘礼就是聘礼,岂能混作一谈?忆萝的聘礼,家父已经开始准备了,定不会辱没小郡主的身份。”
“另外,家父说过,钱的事情殿下无须担心。帝子之争争的也不是一朝一夕,殿下只需要将精力投入到安北卫的加速发展中就行,咱们需要尽快拿出些成绩来。”
“好,好,好~”安郡王微微激动,拉着王宗安手道,“我吴明远,定不会辜负守哲家主对我的期望。宗安,接下来让我们一起,给世人展现奇迹吧。”
之前跟王守哲聊天的时候,他更多的是为自己能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而开心,但他是真的没想到,王守哲给他带来的支持和帮助居然会如此给力。
“殿下莫急,这里还有家父着我带来的一些种子。”王宗安说着,又掏出来一些细小的种子,“这是长根苜蓿草,它的根茎极为发达,能深入到地底极深的地方,且能耐高温低温,极为适合在沙土中种植,用来固沙防沙,并出产养殖牛羊的青储饲料。久而久之,还能逐步改善土壤品质,可以作为治理广袤沙土田的前哨作物。”
“好东西,大片大片的苜蓿草,可以快速形成绿洲,大幅度改善当地生态环境。”安郡王眼眸大亮,将生态环境都说出口了。
这还是他当初与守哲家主聊天时,学到的新名词。
“此外,紫府学宫的【耐旱珍珠米】,虽然品种不错,也颇为耐旱,但终究是不够完美。”王宗安又掏出些珍珠米种,“这些属于【第五代耐旱珍珠米】,是在原本品种上的改良版本,不仅更加耐旱,产量也要高出五成,植株用来做青储饲料喂养畜生也更加可口且富有营养。这是绿薇小学姐耗费了大量精力和时间培育出来的。”
“这……这是极品粮种啊~~”懂行的安郡王激动得浑身都颤抖了,“没想到,绿薇大天骄早就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了,而你们王氏竟然能拿到此粮种……”
话说了一半,他忽然愣住了,有些犹犹豫豫,偷偷摸摸地瞅了瞅王宗安。
为了治理大荒漠,他这些年与学宫合作颇多,与绿薇大天骄也有过几面之缘。
关于那个“八卦”,他也曾听说过。
如今陇左学宫长春谷,仅有的两株长生树幼苗,一株在绿薇大天骄那里,一株在王宗安这里,这其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 此外,绿薇的法相虚影好像是一株异种蔷薇,而听说宗安的法相虚影是一棵树……非但宗安,就连宗安的孙子,他安郡王未来的女婿王安业,他的法相虚影也是一棵树……
安郡王越是琢磨,越是觉得那“八卦”有可能是真的。
王氏缘何发达?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优质的植物种子?八卦中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那是人家王氏家主王守哲,仗着自己长得英武俊朗,仪表不凡,勾搭上了不谙世事的绿薇大天骄!
她还为王守哲生了个儿子,送回了王氏去抚养。为了支援这个不能公开的夫君王守哲,以及儿子王宗安,绿薇大天骄更是屡屡打破学宫规矩,出卖了许多学宫的利益……
她还时不时就去王氏小住一段时间,母子团聚!中间有一段时间,她更是将王宗安弄去了长春谷,一待就是十好几年。
而学宫也顾念到,绿薇乃是大天骄之姿,未来前途远大,便也只能暗暗容忍,尽力遮瞒此事。
这里面的水,太深太深了。
安郡王心中一寒颤,忙不迭收敛心神,假装没有任何觉察地感慨道:“能得守哲之助,乃是我吴明远最大的幸事。”
不过他心中却在暗忖,未来女婿安业有绿薇大天骄的血脉,倒也不见得是坏事。
……
西海郡。
作为大乾境内的数条干江之一,安江流域有一部分就在西海郡内,且与西海郡内最大的淡水湖,西海,有部分流域相互重叠。
安江江段上,有一个峡口,名为“飞鹰峡”。
滔滔江水在此分流,一部分继续东流,一部分则汇入西海之中。
从上空俯瞰,这场面浩荡而壮阔,浩渺无尽的西海在前方徐徐展开,映着天空和白云,让人情不自禁便心生感慨,赞叹这大自然的雄奇伟力。
峡口附近。
竦峙的山岩上,一个穿着短褂大裤衩,留着胡茬的中年人正手持路亚竿,不停地抛勾,收线,如此循环。
他头上带着斗笠,脚下蹬着木屐,完全就是一副渔夫的打扮,但浑身上下却透着股难言的霸道和强势,显然不是寻常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