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薛湛冷声道，似是早就已经把张菊花洞察透彻了。
“那她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至于代价是什么，她很快就会知道了。
从楼房里出来，雨下得更大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面前汇聚成的雨幕，心中似是压着千斤大石。
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我根本不敢肯定这个计划到底会不会成功，但总要试一试不是吗？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薛湛说。
“王海华将苏晓阿姨残忍杀害并分尸，肉被剁碎做成了包子送上了苏晓爸爸的寿宴上，张菊花从包子里吃到了苏晓的手指，但是被王海华以全家人性命为威胁，让她将这个秘密烂在心里。”
我尽量以最平静的语气说着大家一直在苦苦寻找的真相。
当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我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和释然，相反，我再次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救的痛苦循环里。
“这些都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我点头。
“根据小说更新的内容，一切就都对得上了。”
剩下的小说我找不到机会更新，但是只要打开了张菊花这个突破口，那么王海华就算是再怎么聪明，也无法做到全身而退了。
“行，我知道了。”
他很冷静，也不过多追问，但是我相信，只要是他答应去做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做好。
我蹲下去，在水洼里把受伤的血洗干净，血腥味夹杂着泥土的腥味扑面而来，我胃里一阵翻腾，猛地干呕起来。
阿k肢解我的那天晚上，家里的血腥味比这个还要浓烈。
那是我一直无法摆脱的梦魇，那条夺走我生命的围巾，还有他碎尸时冷漠甚至带着泄愤的表情。
头顶多了一把伞，帮我挡住了倾泻而下的雨水。
我吐得不能自已，胆汁都全部吐出来了。
等我站起来，纸巾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来，擦干眼泪，醒了醒鼻子，嘴里闷闷地说着谢谢。
他没有作声，递给我一瓶水。
我漱了口，又把手洗了一遍，确定再没有血渍了，这才打起精神往外走去。
车里的暖气让我渐渐从刚才那血腥的场面中回过神来，我用力呼出一口气。
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薛湛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我半句。
我不知道这是信任，还是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王海华威胁你今天中午必须要见到林兰，那张菊花只能在上午就去警局。”
他突然出声。
我想了一下，嗯了一声。
“之前孟叔叔在幸福面馆找到过一个发夹，那是苏晓阿姨的，加上现在这些证据以及张菊花的指证，王海华这一次，再有本事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薛湛皱眉，并不如我乐观。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到时候张菊花反咬一口，你会被牵连其中？”
这个结果我当然想到过，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哪怕是被她反咬一口，我也认了。
“所以还要给自己多找几道护身符。”
我突然笑了下，意有所指地说：“比如说苏扬的儿子。”
张菊花虽然偏心，虽然自私自利，但是在苏扬面前，她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而且苏扬的儿子一直都她的心头肉。
薛湛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