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延庆道:“除非解盐司那边发盐债,来补偿这部分军费。”
王韶皱眉道:“这不大可能吧!元学士与皇庭闹成这样,不可能还会愿意为公检法来承担这么大一笔债务,盐债到底也是要还的。”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裁军?”
“正是如此。”
蔡延庆点点头道:“众所周知,军饷不足的根本原因,还是国家养不起这么多兵。”
“其实这一点我也想到了。”
王韶点点头,道:“但是裁军这个问题,朝中一直都有争论,且其中关系十分复杂,甚至直接会影响到官家,可不是添加几个法律原则那么简单。
我不相信公检法能够用法令去逼迫朝廷裁军,这是绝无可能的。”
裁军绝对属于国家头等大事,哪能说皇庭迫使朝廷裁军,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蔡延庆道:“这一点我也认同,故此我才会想到会不会用盐债来承担这部分债务。”
();() 王韶问道:“你就没有想过,公检法会失败吗?”
“当然有。”
蔡延庆叹了口气:“最初那苏子由曾来找过我商量,可见他也意识到这方面的问题,故此才希望能够私下解决,但可惜转运司那边都不答应。
在我看来,检察院也是被逼到死角上,他也只能这么做,否则的话,百姓将来只认皇庭,不认检察院。”
“这苏子由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啊!”
王韶叹了口气,道:“如今局势十分复杂,咱们可都得看紧一点,这闹归闹,但决计不能出乱子,否则的话,我们谁都逃不了干系。”
蔡延庆点点头,但心里始终抱有一丝希望,因为他笃定元绛跟张斐是关系的,若无把握,元绛绝无可能拒绝检察院的诉求。
习惯了高文茵的贴心服侍,张斐一般不在外面吃饭,是尽量回家吃,无论多晚。
但是今日早晨,张斐却来到门前大狗店里面吃早餐。
“大狗,你店里的饭菜,味道是越来越好了。”
“那是因为咱最近请了一位火夫。”
“是吗?”
“这火夫张庭长可也认识。”
大狗说着便往棚里喊道,“小武!小武!”
“哎!”
只见陈小武从棚里窜了出来,一见张斐,激动道:“张庭长来了。”
张斐诧异道:“陈小武?”
这陈小武正是上回出庭为种谔作证的火夫。
“张庭长还记得小人啊!”
“你怎么在这里?”
张斐好奇道。
陈小武嘿嘿道:“我早就不太想在军里干了,正好今年我服役到期,那日上庭之后,我见这里再招火夫,就来试试,狗哥还真要了我。”
大狗笑道:“那你手艺好啊!方才张庭长可夸你做得好。”
“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