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薛崭在织坊杀人,怕是要涨声势。”
“漕工怎么办?漕工可是都向着薛白的。”
“运河上正忙,走了一半。还有不少被分去垦荒,今日那些刁的往往都是当过漕工。剩下的县令会亲自安抚,无非是舍得花钱。”
“好在薛白来的时日还短。”
“速战速决吧。一百多个恶汉,每家各派百余部曲过去也就拿下了。”
“地都出苗了,莫踩坏霖。。。。”
入夜,赵余粮翻了个身,没能睡着,干脆便坐了起来。
这动静惊动了盆儿。
余粮哥?怎么了?
“听县令把田簿烧了,这田地还守得住吗?”
“等县尉回来就好了。”盆儿揉了揉眼,满不在意地嘟囔道。
赵余粮声道:“县尉真能回来吗?我告诉你,不少人心里都没底。”
“肯定啊,薛班头、渠帅、阿仪哥他们都还在织坊。”
也许是因为盆儿还是个孩子,更容易相信人一些,理所当然的语气道:“等县尉回来,就治住这些贪官劣绅。”
赵余粮竟就信了,他的婆娘还在织坊,婆娘没事,他就能豁得出去。
“好,睡吧。”
他们躺下要睡,忽然却听到外面响起了动静。
“哪个?!”
全都摁住!
下一刻,一群持着木棍的黑影就窜了进来,对着屋中的众人挥棍就打。
“叫你们蛮横!”
部曲们是擅于这般教训刁民的,知道怎么打最痛又不打死人,下棍很是用力。
顿时,痛呼声大作。
赵余粮首先做的是抱住盆儿,将他挡在身下,用背挨着那些棍子。
“尻!”盆儿怒吼道:“再打一下我弄死你们!”
他在码头上混过,比这些农人还有血性。
“别打了!”
赵余粮则是大哭道:“我们错了……别打了,我们交田……交田。。。。”
他手边就有锄头,但部曲们人多势众,他没敢拿起来挥。
农人们只好纷纷答应交出田契,棍棒这才停了下来。
“交田!滚出去!”
赵余粮艰难地起身,一道人影已窜了出去,却是盆儿。
“谁敢夺我们的田?!”
盆儿怒叱一声,手里的匕首已刺在了一个部曲的大腿上,这是他与任木兰学的杀人立威的办法。
但夜里看不清人影,部曲没有被他这孩子吓倒,而是吃痛之下,猛挥棍子,将他砸倒在地。
“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