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国良微微颔首应道。
“如果是正常状态的竹简,经过两千多年,可能早就腐朽成灰了,不过我们比较幸运,我们在发现那些竹简时,它们完全是浸湿状态,幸亏国博的郑道全专家慧眼识珠,否则我们当时差点把这些珍贵至极的竹简当成淤泥给扔了。”
说到这,唐远仍旧是有些心有余悸。
“后来,我们将北湖省荆州文保中心的武顺清团队请了过来,他们在修复饱水文物方面是国际顶尖水平,经过半个多月的时间,最终确定了这些饱水竹简的价值。”
黄国良听着唐远的描述,当他听到唐远差点将这些珍贵万分的饱水竹简给当成淤泥扔掉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有些心惊胆战。
“所以……”
“就因为你发现了道祖真迹,你就打算斥资五百亿来建造天目道宫,以此用来存放道祖真迹是吗?”
黄国良大概理顺了唐远的逻辑,他缓缓开口推测道。
“是的。”
“叔,你应该很清楚道祖老子亲笔书写的《道德经》,对于我们国家和民族意味着什么,如果我想把道祖真迹留在我的手里面,我就只能这样做。”
();() 唐远半真半假地说道,言语间适时露出了些许无奈的语气。
黄国良闻言,整个人不禁沉默了下来,面露些许思索之色。
唐远见状,知道黄国良在斟酌思考,便没有打扰对方,自顾自得饮茶观景,心情倒是颇为平和。
半响过后,黄国良轻轻叹了口气:“小唐,你这份情实在是太大了,你这让我们黄家以后该怎么偿还啊……”
此言,完全是黄国良的真情实感。
黄国良在馆场混迹了数十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作为一个镇长,能在任职期间,为本地招商引资五百亿RMB,那是一份怎样的成绩。
毫不夸张地说,仅凭这份成绩,就足以为黄明哲造就出一条康庄大道,起码副厅以前,不会再有任何阻碍,而且速度必定比他留在中海要快得多。
如今的黄国良,正值事业的黄金时期。
父与子,同在中海任职,避嫌是在所难免的。
对于黄家而言,黄明哲的前途固然重要,可黄国良才是黄家的基本盘,只要黄国良能保持稳步上升,那么黄家就可再辉煌五十年,可若是黄国良出现了问题,那就万事皆休了。
如果黄明哲继续留在中海发展,那么为了黄国良的正直清白,必定就会委屈黄明哲。
可若是黄明哲跳出中海这个圈子,前往外省发展,只要有实打实的成绩在,黄明哲就可以迅速提拔,并且完全不会对黄国良产生任何影响。
如此想法,其实早在很久以前,黄国良就曾经有过,只是始终没有合适的机会,因为前往外省,就意味着脱离了黄国良的庇护,若是没有实打实的成绩,操作起来就会很受掣肘,所以黄国良始终没有将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
可是现在伴随着唐远将计划全盘托出以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就凭在任期间为本地招商引资500亿这份成绩,就足以让黄明哲吃上十年的。
唐远亲手将一条前途光明的康庄大道,铺在了黄家的脚下。
如此恩情,不可谓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