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哲家主的意思,莫非是在推诿?不想沾这件事?
一下子,两人便内心惶惶,患得患失了起来,不由双双看向了太史安康,希望他再出出力。
“唉,话虽如此,可于飞老祖终究对安康有恩。”太史安康拱手说道,“守哲若是能搭把手,安康感激……”
话未说完,就被王守哲郑重地阻止道:“郡守大人莫要如此折煞守哲。我王氏一路成长过来,承蒙太史郡守多处照拂,守哲感激在心。”
“此事,非我不愿管。只不过守哲实话实说,燕氏会有今日之危,实乃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事先搁置,还是先谈一谈你第二桩……”
他的话还未说完,燕氏家主燕飞鸿急了。
他急忙起身道:“只要守哲家主肯答应帮我燕氏度过此难关,我们燕氏愿意将明珠双儿,嫁到王氏来。”
话音落下。
王守哲脸色一沉,看向燕飞鸿的神色之中泛起了一丝冷意。一旁作陪的王守勇,王守廉,以及王室昭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凝固。
不过一句话,刚才还宾主尽欢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极其压抑。
“飞鸿,你尽胡闹。”于飞老祖心下一沉,急忙对燕飞鸿斥责道,“守哲家主是何等思虑深远之人物,他如此安排定有深意。他与太史郡守说话,哪轮得到你来胡乱插嘴?”
“是,是,老祖,我错了。”燕飞鸿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冒失了,脸色惨淡至极,不断擦着额头冷汗,“守哲家主,是燕某情急,失了礼数。守哲家主要打要罚,飞鸿都认了。”
王守哲闻言,脸上的冷意似冰雪般消融,春风和煦般的笑了笑,抬手敬了一杯酒后起身说道:“于飞前辈,飞鸿家主,守哲刚从域外归来,身心难免有些疲惫,已不胜酒力,便不作陪了。我自罚一杯以表歉意,随后,便由室昭、守勇、守廉他们相陪。”
他的态度,虽然仍旧和之前一样,如同春风化雨般令人舒适,却令燕氏一众人的心一下凉到了谷底。
燕于飞和燕飞鸿互相望了一眼后,也是急忙扯出笑意,纷纷说:“守哲家主当以身体为重,请随意,随意。”
“室昭,你和你五爷爷六爷爷陪好贵客,莫要失了咱们王氏的礼数。”王守哲拍了拍王室昭的肩膀,“务必要宾主尽欢。”
“是,爷爷。”王室昭拱手应道。
王守哲略作安排后,才向太史安康相邀道:“前些时候,安业孝敬了我些野灵茶,虽不如高阶灵茶仙茶那般昂贵,却是意蕴深长,别有一番滋味。郡守大人若是不嫌弃野茶粗鄙,不如去守哲小院品茗一番?”
太史安康起身,欣然接受道:“安业那小子拿得出手的茶,岂会是等闲凡品?既如此,今日我就沾一下守哲的光了。”
他与王守哲一同离开宴会厅时,还朝燕于飞老祖投去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紧随守哲去了。
“诸位前辈来我王氏作客,若有不周到之处尽管提出。”王室昭开始热络地招待起燕氏一众人,仿佛丝毫没有受之前的影响,“于飞前辈,您尝一尝我们灵宝葫芦自酿的灵酒……飞鸿前辈,这是安江特产清蒸赤尾灵鱤,椒盐五阶灵鳄肉。”
王室昭和守勇、守廉他们的招待,不可谓不用心、不热情、不周到。
而燕氏一众,也是尽可能做到“受宠若惊”和“十分满意”,场面自然是十分热闹,一副宾主尽欢的模样。
然而,于飞老祖和燕飞鸿家主满面堆笑尽享招待之余,心中却是越发地惴惴不安。
他们想要弄清楚守哲家主真正的意图,然而几次小心翼翼地试探,却都被王室昭“不经意间”岔开了话题。
这让他们愈发不安,却又没什么办法,只能继续食不知味地“享受”着招待。
……
与此同时。
王氏一众负责招待燕氏小辈们的年轻人们,也真正做到了和燕氏同龄人间打成一片。
王氏的家教极严,族学更是会严格要求各种礼仪规范,为人处世和接人待物上,都会有学习和考核。
这些成绩都是会算进族学总分中的,谁敢在这方面不及格?要真不及格了,迎接他们的基本都是一顿猛揍,丢回族学重新学去。
这次负责接待燕氏小辈的为首主力,乃是“室”字辈的老十五王室丰。他是王守哲次子王宗瑞的次子。
王室丰哪怕不是王宗安那嫡长一脉出身,细分起来只算是嫡次脉,但是只要王守哲还活着,哪怕是嫡次脉,身份地位也是非常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