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哲家主。”姚成超似乎憋着一团火,“事情的前因后果便是如此,虽说这其中,的确有我们内部人员的错误在。可你的璃慈侄女,她,她……太过份,太欺负人了。你这一次,可得替我做主啊。”
一提及此事,姚成超就忍不住鼻子一酸,有种眼泪止不住往下落的冲动。比起上次被隆昌大帝欺负的那次,更是委屈几分。
而王璃慈,则是乖巧地坐在王守哲身旁,瞪着眼睛一副很是无辜的模样,那条小绿蛇从她袖口中探出半个脑袋,以审视般的眼神盯着王守哲。
这就是璃慈大魔女一直最忌惮的大魔王四叔?
呵呵,本祖龙就不信了,这个看起来长相“平平无奇”的人类,有什么资格比璃慈大魔女还凶?
本祖龙倒要看看,
“宁晞,你怎么说?”王守哲没有正面回答姚成超,而是淡然地喝着茶。
王宁晞先是给在座几位都斟上了茶,随后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地说:“根据我们王氏族学在律法上的学习和研究,姚公子和璃慈姑奶奶都涉及了利用绝对垄断的局面,进行大幅度涨价的行为。”
“此行为从表面上看,并无违反大乾律法,因为你们双方都没有强买强卖。但实则这涉及到更深层次的道德与律法的探讨,例如一个玄武修士因为重伤需要治疗,周围数百里就你一个人,并且拥有一枚疗伤丹,你用这枚疗伤丹换取了他所有一切,这是我们王氏族学毕业考必考的一类题目。
“而我们王氏内部普遍的价值观便是,赚取利益是合理的行为,但是无节制的贪婪会放纵内心的道德底线,也会直接或间接影响到周围的族人,并深远影响到家族长久的稳定与发展。”
“姚公子如此对自家掌柜的行为不以为然,却对对方在自己身上作出同样的事情而愤怒。至少可证明两点,第一,姚公子的道德底线很低。第二,姚公子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第三,至于姚氏是否族风如此,还有待进一步考察。”
“我们族学律法课上常说一句话,法律是做人做事最低的底线,若是有人以没有违法而洋洋得意,此人恐怕不是个很好的伙伴。”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王氏生出的农具价格又便宜又好。可以很轻松挤死独自作战的铁匠铺,然后等所有对手都死了,我们垄断了市场,就可以肆无忌惮提高价格。但是我们不会这么做,因为一旦形成无节制的贪婪习惯,会变成只受利益驱使的怪物。”
“老祖爷爷,我的建议是,若是姚公子无法认知自己的问题所在,应当换一个合作伙伴。若是整个姚氏的族风如此,那就应当更换合作对象,以免未来把咱们王氏拖下水。”
姚成超登时傻眼了,这个王宁晞还是毛头小子吧?这话怎么一套一套的?
“成超兄,你们姚氏乃是以信守承诺为立足根本,否则我也不会与你们合作。”王守哲淡然地喝着茶说,“趁着这段空闲时间,你需要进修一下,至少拿个律法课和实习品德课的合格成绩后,再进行下一步合作。”
姚成超好悬没晕厥过去,我就是来找你诉诉苦,拿个赢。
守哲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么?
我一把年纪了,真不想去上学啊。
王璃慈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四叔他老人家,比原来好像还要厉害了……
完了完了,四叔他看向我了。
“大丫头啊,你当年离家太早,在外面流浪了太久太久,还没接受过咱们家新族学的熏陶。从你欣喜的眼神中,四叔可以看出你对族学新内容和知识充满向往。”
“四,四叔……”王璃慈霎时间涌现出了激动的泪花,小时候的记忆,一下子全部涌现上了她的心头。
“莫激动,莫激动,四叔最懂你了。”王守哲悠哉悠哉地从储物戒中掏出了一大叠书本,慈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宁晞的毕业考成绩很不错,就让宁晞帮你们先好好补补课。”
“是,老祖爷爷。”王宁晞满脸振奋,族学里下的苦功夫,总算有用武之地了。
四叔,我谢谢你啊。
王璃慈的眼泪,止不住的奔涌而出,家乡的滋味,四叔的风格,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铭记于心。
而姚成超却是更苦,他就是来圣地凑个热闹,看看圣子之争,瞅见王守哲后,顺便诉个苦~~却不曾想,竟然要被逼着读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