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给她的脸上带来痕迹,但那也是她内心的修炼。
秦淮茹在卫生间将李学武的衣服洗了,又放水给自己洗了个澡,这才穿了李学武的衣服来到了卧室。
见李学武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强作镇定地看了看了看李学武,问道:“看啥呢?”
李学武“嘿嘿”一笑,也不说话。
秦淮茹听见李学武的坏笑声也是有些想笑,擦干了自己的头发,坐在了炕上。
李学武家的炕和秦淮茹家的不一样,秦淮茹家的就是个假炕,没有火门,全靠屋里的炉子和自身的热。
现在坐在李学武家的炕上可是不一样的感觉,不说本来就铺着炕被,现在上面又有了一铺褥子,软度适中,温暖异常。
这个院里睡火炕也就李家,因为这个院儿里只有李家是东北过来的。
都知道火炕暖和为什么只有李家盘了火炕而其他家都是板床加炉子呢?
一个原因就是这院子里有很多户都是随着时代的风搬迁进来的,用火炕不习惯。
另一个原因就是这火炕在夏天睡起来难受,本来天儿就热,再睡热炕,不用活了。
李家是睡习惯了,老太太说睡火炕好,所以家里都是火炕。
住在李学武家对门儿的二大爷这会儿正冷的睡不着,起身看了看屋子里的火炉子,见里面的火都要没了,想到晚上让刘光福填火这小子准是又给忘了。
想要开嗓子骂一顿,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又把话憋了回去,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棉袄,嘀嘀咕咕地开门去外面门口的煤棚子里取煤球。
哆哆嗦嗦地铲了两个煤球就往回走,可一抬眼见对门儿的烟囱还冒着烟儿呢。
“趁几个笔子儿啊这么烧,成天特么冒烟儿”
二大爷听二大妈说了,这李学武家的烟囱就没断过烟儿,一直都在烧,即使李学武不在家,他们家的老人也过来填炉子。
不屑地看了看拉的严实的窗帘嘀咕道:“捂得这么严实在里面干什么苟且之事呢,呵”
说着话就要往回走,可是还没迈开步耳朵就动了动,刚才出来的时候还没觉得,自己的脚步声也大所以没听见什么,现在自己没动地方,夜里又安静,总觉得对面儿有什么声音,咿咿呀呀的。
匣子音儿?唱戏儿?不能啊,这都几点了,哪儿还有唱戏的节目了。
电视?老伴儿回来可是说了,秦淮茹娘俩儿刚在李学武家看电视来着,难道是电视节目?
二大爷比二大妈有见识,在领导家是见过电视长什么模样的,可是想想又不对,电视节目比匣子的节目还少呢。
嗯?秦淮茹!
二大爷拎着铲子的手猛地一抖,铲子上的煤球划到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这要是在白天谁会注意这么点儿小动静啊,但现在是晚上啊,要是有不懂事儿的孩子嗷呶一嗓子能传出二里地去。
这二大爷家跟李学武家也就十几米远,这咕咚一声屋里听的真珠儿的。
“学武,好像有动静儿”
“哪有动静,你听差了吧,有动静也是你的动静”
“不对,就是有动静,你听”
二大爷看了看手里的铲子,内心激动的手都有些抖了。
前几天自己可是没少听李学武的传闻,回到家自然是一番传播的,当然了,以二大爷的脾气是不屑于跟院子里这些凡夫俗子们讨论的,都是二大妈听了以后跟院里的老娘们儿嚼舌儿。
二大妈一度成为院里的风云人物,碾压了平时话多的三大妈,不让嘴碎的贾张氏,很是分光了一阵。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坏小子李学武官复原职了,这可叫二大爷丢了脸了,回到家也是没好气儿,虽然李学武好几天没回家,但二大爷可是看着对面儿呢。
现在好了,机会来了,一个科长,一个轧钢厂的科长,一个单身的轧钢厂科长,居然,居然,嘿嘿,一个轧钢厂的寡妇,嘿,这是什么严重的情况。
二大爷的“正义心”促使着自己不能不管这种歪斜之风,将手里的铲子轻轻放下,慢慢往窗子边上走去,想要确定里面的动静。
巧了,二大爷蹲的地方上次也有人在这儿蹲着来着。
嗯?怎么没动静了?
自己听错了?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