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冰口中称着谢,心里却是很奇怪:他既然想向我们罗家示好,为什么我刚调过来的时候,他无动于衷呢?难道他那个时候不知道我的身份?……
外面的廊道里,田朝阳的心一直在嗓子眼。自己的姐进这办公室半天没出来,估计正被领导痛骂!忧心不已,心里也纳闷:省城的市委书记不知道罗冰的跟脚?显然是不可能,可为什么他不给面儿呢?难道这范增瑞也是有门户的?嗯,身后肯定有大领导,不然的话,他怎么敢三番两次的为难罗冰……
田朝阳正在走廊胡乱琢磨,突然办公室的门一开,话语声传出,罗冰被人送出来了。
这人田朝阳也认识,该说不说,能不认识吗?这是谁的办公室?瞎子也能知道这个半大老头是谁!何况人家身上那股王霸之气,不用看,也知道市市委书记范增瑞。
田朝阳知道自己没资格跟人家搭话,便乖乖地站到下首位,低头哈腰,一副跟班的模样。
“这老家伙一看就不像好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老官僚的气息……”
田朝阳低着头心中腹诽,范增瑞也没理他。把罗冰送至门外,客气了两句就回了办公室。
“姐,啥情况”?田朝阳这时凑上去小声问了一句。
罗冰抿嘴儿微笑,走了两步才低声说道:做梦遇上流氓了----一场虚惊,咱们让孙泽旺误导给吓着了。范书记根本就没批评我,而是借机向我示好。不仅支持我跟那些顽固派做斗争,过两天还会到县里给我助威。
“嗯”?田朝阳的脚步微微一愣: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上次出事的时候,他不是不买账吗?
罗冰也没马上回答他,而是直接走到了电梯厅,看了看四下无人。才低声说道:我也没想明白,我猜着呃,他上次肯定另有心思,所以没有袒护我。这次的事情并不大,他又不傻,又岂会因为几条上不了台面的小杂鱼,是得罪我。别说我爸,我舅就在他头顶上坐着呢!
罗冰说到这儿,脸上现出一丝傲色:所以他也就高举轻放,还顺道卖我个人情。
“果然大树底下好乘凉,朝中有人好做官。”
心中如是想着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张嘴说道:不管怎么说吧,这道坎儿,咱俩又一次给它趟过去了,心也能放肚里了。
罗冰双眼微眯:虽说这次儿有惊无险,可这事要是再发生个一两次,我就要被调离凤凰县了。马洪满这个混蛋!跟我玩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不说,还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手。真是……混蛋至极,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罗冰的这个教养骂出这话来也算是极致了,让她学那些泼妇骂大街,估计她是开不了那个嘴,不是估计,是肯定。
田朝阳也认定这事,肯定又是那老王八蛋鼓捣出来的。目前县里除了他,没人有胆子干这事儿,更没有第二个人敢对书记下手!
“姐,别气了,犯不着。等回去了,咱们对这些人挨个进行调查。该杀的鸡全给他杀了,我就不信吓不住这猴!就算是发现不了马洪满指使的证据,他也蹦达不了几天了,肯定被清算”!
罗冰点点头,姐弟二人一起下楼找地方吃午饭。
“长青宾馆吧,就在斜对面”!车子驶离市委大院,田朝阳直接提议。为什么提议去这儿?说白了还是心有执念,冯蕾在青春时期给他织了一张网,这张网就把他给困住了。堪不破这道情关,或者得不着这人,这人也就永远都脱不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