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晃,喊了一声“漆。”
漆自从来到万象巫,一直避免和燕澜接触,包括视线。
被他点名之后,不得不望过去。
燕澜说“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即使你现在不愿意认他,也请你保持对前辈最简单的尊重,莫要在我面前直呼家父的名讳。”
语气稀松平常,姜拂衣不难听出其中压抑的情绪。
燕澜一贯在意礼貌,但他只严格要求自身,从来不会去要求别人。
漆知道燕澜故意针对自己,攥剑柄的手紧了又紧,忍不住道“我会选择来帮你,不是觉得我欠了你,想要补偿你。燕澜,夺你神族血泉的不是我,对不起你的也不是我,你要是”
“行了。”姜拂衣头疼得很,出声打断,“有什么话,等我们能活着出去再说,否则争执是非对错,谁欠了谁,谁不欠谁,根本毫无意义。”
漆闭上嘴,挪开了视线。
燕澜却很想说,他根本不需要漆来帮忙。
至少对于燕澜而言,完全是帮倒忙。
漆只要一出现在眼前,他的双眼就疼的更厉害,被他强行压下去的心魔也在蠢蠢欲动,挑战着他原本就处于崩塌边缘的意志力。
怕姜拂衣担心,燕澜忍住没吭声,心神微晃,光盾的光影也随着他的情绪起伏而晃动。
这天罡盾,猎鹿和休容虽然没有燕澜修炼的精深,从前全都跟着学过。
两人不约而同的快步上前,一左一右站在燕澜身旁,同样以血画符,施展秘法,动作整齐。
有他二人的力量注入,光盾要比之前耀眼了一些,燕澜的压力也相对减少。
猎鹿一手提着弓,一手在胸前吃力的掐着手诀,蹙眉问道“燕澜,这些鸟怪虽然是大荒异兽,但如今的人间早已不是大荒,它们受五行灵气限制,实力远不如前,诛杀并非难事,我们为何要躲着”
休容道“但我们不知道逆徊生手里究竟有多少异兽,没准儿这些怪鸟只是饵料,他手里还有更厉害的,趁我们诛杀鸟怪时突然袭击。”
休容朝母亲昏倒的地方望过去,担心母亲遭受异兽殃及。
但前方全是攻击天罡盾的食髓鸟,密密麻麻,遮挡住她的视线。
回想起母亲倒地之前,父亲曾经搀扶了她一把,休容又将担心稍微放回去一些。
姜拂衣走上前“燕澜,归墟志里有没有写对付逆徊生的办法”
燕澜说了声“没有”“第一册里的怪物,都只有介绍。”
那些被单独封印的怪物,除了兵火,应该基本都是被九上神有针对性分别降服的。
尤其是第一册里的顶尖怪物,九上神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且那些代价大概只能付出一次,侥幸获胜,再也无法复制。
写在归墟志中,也没有可供后世参考的意义。
“等吧。”燕澜说。
“等什么”猎鹿扭头他。
燕澜睫毛微垂“等我父亲出手。”
猎鹿并不想泼他冷水“魔神瞧着只能和逐影打成平手,胜负难分。咱们几个勉强能应付这些异兽,你觉得你爹能一挑二两个大荒怪物”
燕澜继续加强天罡盾“我父亲若想凭借武力,早在漆赶来之际,就该跟着来的。”
姜拂衣猜着也是,剑笙前辈的办法,应该是不需要动用武力的办法。
他知道如何打开万象巫的机关
他难道已经破除了外围的九重法阵
那也不可能从他们手中逃出十万大山,逃出鸢南地界。
姜拂衣想不出来,但她听得出燕澜对剑笙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