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领着一个更小的看着也就三岁左右的孩子走到连温酒面前,抬着头声音稚嫩的问:“先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是什么意思来着?刚才先生讲过,我忘了。”
连温酒笑着回答:“敬爱自己父母一样敬爱别人的父母,喜欢自己的孩子一样喜欢别人的孩子。”
小男孩儿问:“难吗?”
连温酒点头:“难啊,写在书本上的道理都是因为难才写上去的。”
才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儿说话还有些许的不利索,可她却有些骄傲的说:“不难啊,我都记住了,别人的父母是我父母,别人的孩子是我孩子。”
连温酒哈哈大笑:“玖儿说的对。”
小男孩儿则问他:“为什么写在书本上的道理都是难的?”
小女孩儿也问:“没有女的吗?”
连温酒又哈哈大笑起来。
一手一个抱起来,放在自己的两条腿上。
他对小男孩认真解释道:“我现在告诉你的你可能记不住,可既然你问了我就一定要告诉你。”
“为什么写在书本上的道理都是难的?因为道理这个东西,靠人性是传承不下去的,唯有用文字记录下来时时刻刻提醒着,才能一直往下传。”
然后他又对小女孩儿认真解释道:“道理有男的,也有女的啊,哪有只管男人不管女人的道理,道理最是公平,有男有女。”
小女孩儿使劲儿点头:“我记住道理了,道理是个好人。”
小男孩儿却皱眉,好像连先生的话他真的理解不了。
他想问些什么,以他的年纪却问不出什么。
这时候一个用纱巾遮住半边脸的年轻女子缓步走过来,这半边脸有着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之侧目的风情。
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而且妖娆。
她遮住半张脸不是因为她自己在那半张脸上划了七刀,而是因为她害怕吓着这里的孩子们。
她能自己在脸上划七刀当然就不会害怕那半丈残破的脸,她是怕这七刀划进小孩子的单纯心里。
“又教他们听不懂的道理。”
名为珈逻的年轻女子挨着连温酒坐下来,伸手将小玖儿抱在怀里。
她说:“他们没必要记住那么多道理,他们只需记住将来靠自己努力就能好好活着就够了。”
连温酒摇头:“你说的这才是他们听不懂的道理,到他们能听懂的时候也可能学不会的道理。”
珈逻道:“这道理很难?”
连温酒道:“在你家乡,靠你努力就能好好活着吗?”
珈逻沉默良久,摇头:“不能。”
但她反驳:“可这里是大宁。”
连温酒点头:“是啊,这里是大宁,幸好这里是大宁。”
珈逻把孩子放下去,从背包里取出来一包干果:“给哥哥姐姐们分了,玩去吧。”
两个小孩儿随即拉着手跑远。
连温酒看了看珈逻身上的帆布包:“无事包?挺好看。”
珈逻摘下来递给连温酒:“买来给你的,寓意好。”
连温酒给她挂回去:“我用不到,别说无事包,我要干的事连金券都保佑不了。”
珈逻轻轻叹了口气。
她问:“你既然爱你的大宁,在乎大宁的百姓,为什么你非要做那件事?”
连温酒回答:“因为我是我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