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都听说过暴恐机动队的恶名,有人统计过一旦他们出动,嫌犯的死亡率高达932,剩下的68也都是重伤入院,身体硬朗福大命大才幸免于难了。
按理说,面对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嫌犯时,他们应该本能地扣动扳机,这和他们一直以来的行动风格有些不同。
而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装甲悬浮车的车厢里,暴恐机动队的队员们也相继展开了一场内部会议。
枪械被破坏了。
外骨骼装甲的所有射击部件都传来了损坏的信息。
这将会消耗部门一笔不菲的费用,那一个个报错的信息,让这些曾经的赛博疯子心中也产生了恐惧。
这就是时间飞跃的过程中所发生的事。
当他们从监听设备中听见了嫌犯准备采取行动的瞬间,就遵循着各自的本能开火了。
只是,他们的枪械没能射出一颗子弹。
直接干掉他们要比破坏枪械和外骨骼装甲容易得多,对方想要通过这个瞬间传递给他们的消息,已经烙印在了他们内心深处。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嫌犯会放他们一马。
同样不明白的还有坐在驾驶位上的队长,把车驶出一段距离之后,她才开口问道,“路奇先生,我能问问你的理由么?”
在此之前,她从不会用“先生”这种礼貌用语来称呼一名嫌犯。
可是他们所有人都清楚,对方完全能在时间飞跃的过程中离开这条街区,甚至直接干掉他们所有人。
“理由?配合执法者调查,澄清误会是联合政府公民的义务。”
宋岚说道。
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公民,他有必要捍卫自己的名誉,他从未参与过任何恐怖活动,更没有暗杀过评议长。
至于秘书长……
他八成是因为工作太累了,起身的时候不慎被桌角绊倒才不幸身亡的。
这种事在联合政府实在太常见了,因此他一直都呼吁改进《劳动保护法桉》,通过强制性的措施降低人们的加班时间。
“我的意思是,对你来说想要逃走或是杀了我们应该很简单吧?”
她问道,“他们指控你参与了恐怖活动,你难道不生气么?”
在这个岗位上待得越久,她就越觉得人命不值钱。
这个年头,合法化的杀手方式实在太多了,而救助者本身就享有此类特权,她以前经手过许多救助者故意杀人,最终却无罪释放的桉子。
“为什么要生气?”
宋岚不答反问,“我只觉得他们对于恐怖分子的认知出了问题,你认为真正的恐怖分子是什么样的?”
“这……我也不清楚,第一区很少发生真正的恐怖袭击事件。”
队长有些尴尬,如实答道。
有不少同行都说第一区的执法者是最幸福的。
他们配备了执法者体系中最精良的装备,经受过最专业的训练,打的却是一些根本上不来台面的小毛贼。
这些言论一度让他们无法反驳,因为在第一区闹事的,大多数都是因为工作失意而临时起意报复社会的普通人,他们无组织无纪律,就连射击水平也一言难尽。
“也许这就是问题所在,他们似乎认为干掉了一两个执法者,然后被追得满世界乱跑就会成为恐怖分子,但这充其量只是帮派混混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