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最终没有向杨见山动手,也没能维持住人形,现出巨蟒真身向南方快速离去,用不了多久,就能进入黑沙江中。
杨见山眼眸中黑气愈加浓稠,然后嘭地一声倒在地上,没有了任何知觉。
黑沙江流经数千里,江面宽广,水深多险流,传言远古时期有一条黑色恶龙。
也不知道是多少天之后,杨见山慢慢睁开眼,除了浑身酸痛没有二两劲,其余也没有什么感觉。
道观里什么也没有供奉,道家祖师爷画像都没有一张,更别谈香火。
其实,放小竹箱的时候,杨见山就扫过一眼,确实不像那山下道观,倒像普普通通一户人家。
李西山坐在草铺边小板凳上,唉声叹气。
“你饭量太大,躺着不动都能吃掉好多东西,人家实在没辙,只能把我找来,让我把你带走。”
说着话,李西山实在没能忍住,打了个饱嗝,瞅了一眼脚下的鸡骨头,趁杨见山不注意,用脚踢到杨见山身下的茅草旁边。
这些天,陈观主没少在山上转悠,那些野兔山鸡什么的,就快被虬髯汉子抓没了。
这茅草扎得密实,松软、很厚,睡起来,应该很舒服。杨见山缓缓坐起来,走出道观,浑身疼痛不说,脚下软绵绵的。
();() 小道观还是那个小道观,土墙瓦片,结实,就是和富贵气不沾边。
道观外面也没多少东西,就有一个木头小板凳,还有个小桌子,木工手艺还行,最主要是结实,另一个小板凳被李西山坐着。
旁边有个小柴房,烟囱正冒着烟。
杨见山被一个小土包吸引,走过去,才看到一个小小的石碑,上面写着阿牛之墓。
杨见山皱了皱眉头。
“行远!”一个粗嗓门叫了一声,宽宽的身板从山门进来,虬髯汉子陈观主手上拎着一只山鸡,一条大鱼,满身汗渍,脸上还有钻树林划出的伤口。
陈观主看了杨见山几眼,嘴角抽搐了好几下,还是没和杨见山说话。
行远道人听见陈观主回来,赶紧低头弯腰走出小柴房,看着有些心虚的陈观主,“怎么就一只鸡一条鱼?”
“再不回来,就怕先生饿了。”山鸡野兔不好抓,况且现在,找到一只都难。这条大鱼,陈观主跑的路,可不近。
杨见山看着阿牛老道人,再看一眼陈观主手臂,下意识摸了下胸口,小瓷瓶还在。
两人也不管杨见山,一起钻进柴房,好一阵忙活。
过了一会,浓浓的香味飘了出来。
李西山踱着步子缓缓走出屋门,手里拎着条小板凳。
陈观主和阿牛老道人就把鸡鱼端上道观院子的小桌子上,还有两盘青菜,盛了四碗米饭,把筷子摆好。
李西山面朝南坐,柴房在西面,阿牛老道人看了眼站在桌子南面的杨见山,就在桌子西面坐下了,面朝大门。
陈观主手里拿了个木头墩子,看了杨见山一眼,不情不愿递了过去,杨见山接过来,陈观主赶紧转身,跑进柴房又拿来一个小木墩在桌子东面坐下。
杨见山就在桌子南面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