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道:“恰恰相反,你非常非常讲道理,甚至有些讲理过头。”
许止倩岂听不出他话外之音,哼道:“唯有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怕讲理之人。”
张斐笑道:“如果你是男儿身,御史是最适合你的。”
许止倩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张斐道:“到时你就会发现,如王大学士、司马大学士他们这些正人君子,也会害怕御史的。”
“。。。。。。?”
许止倩撇了下嘴角:“他们更怕你。”
“多谢夸奖。”
张斐又问道:“你们进展怎么样?”
许止倩沮丧道:“几乎是白跑一趟,除了以前就认识我的,大部分百姓都不相信我们。”
张斐点点头道:“意料之中,凡事开头最难。”
许止倩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对了!我方才来的时候,听到开封府又响起了鼓声,我还以为你又跑去敲鼓了。”
张斐一翻白眼:“开封府的鼓又不是为我设的,咱们东京这么多人,响一响也很正常啊!”
“可不正常。”
许止倩道:“真正跑去开封府告状的人,可是少之又少,一般都是去使院或者左右厢公告状,除非是重大刑事桉件,亦或者涉及到皇亲国戚的冤桉。”
张斐耸耸肩道:“反正这肯定与我无关。”
最近他真的不太想打官司,他只想早点让事务所和书铺走上正轨。
。。。。。。
二更天。
王安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他如今真是大宋最忙碌的人,不但要建设这制置三司条例司,还得制定法令,同时还得应付那些来跟他吵架的人。
但是这都在他的预计之中。
();() 这活是真不好干。
可是,还没吃上两口热饭,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来人正是吕惠卿。
“恩师,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王安石是一脸懵逼,但完全不慌,因为他还什么都没有干。
能出什么事。
吕惠卿道:“两个时辰前,那钱顗跑去开封府告状,说制置三司条例司违反祖宗之法。”
“什么?”
王安石倏然起身,随即是咬牙切齿道:“这个冥顽不灵的老东西,我还就不信啃不下他这块硬骨头。走,去开封府。”
便是大步往门外走去。
刚刚端着热水,准备来给王安石泡脚的王夫人,正好见到王安石气冲冲的出得门来,忙问道:“夫君,你这刚回来,又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