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二郎也想瞧一瞧范商贾的态度。
“再等等。”范商贾显然不准备急着急开。
商队有货,按说往年会在这一座县城停留。
有些货就是张员外给吃下去的。这里面的挣得银钱于范商贾而言,那就是辛苦钱。
当然张家也会备一些货,由着范商贾再带去草原贩卖。
可惜,如今张员外出事,范商贾这里当然也算遇上麻烦。
不过货在,总能找到新的买家。范商贾这些日子有一点忙碌,贾二郎不多话,他就跟在范商贾身上当一个小厮跑腿。
衙门的地牢,贾二郎随着范商贾去过。也见过被关起来的张员外一家子。
对于张员外的结果,贾二郎也瞧见了。
张员外的大罪小罪不少,衙门办案,当然是办成铁案。
要说张员外多无辜,那怎么可能。无辜之人发不了大财。
可要说张员外多坏,肯定坏。可看着得对谁。
至少在范商贾这儿,张员外就是一个守信之人。
于范商贾见过张员外,还答应了张员外一件事情。就是去城外的一个小庄子上接一个小子。
那是张员外生在外面的儿子,也算留了退路。
这托给范商贾,显然在张员外这里,范商贾是一位守信之人。至少真不真,这可能就张员外自己最清楚。
在县城外,姓张的那一个小子,贾二郎也见着了。跟他的年岁相当。
不过这一个名字张七郎的小子短墩墩,长得挺结实。见着范商贾就给人磕头,喊着干爹,感得叫一个感天动地。
张七郎拜了范商贾做干爹,至于他亲爹,他没见着。
见不见的,范商贾只道是张员外的意思。
最后在这一个县城,范商贾一行人没有久留。
不过是带着货去了下一个县城。一行人离开这裕山县城远了。
在路途时,贾二郎在一个夜晚里,他夜半时分一梦醒来,他听见旁边被窝里张七郎的哭声。
很轻很轻,可能夜里太安静,贾二郎还是听见了。
又一日,不巧宿在野外。
范商贾唤了贾二郎、张七郎到身边,还跟二人问话。
“贾小郎,我本来以为你早早就要叫一声苦。我这做叔伯的,倒是不拿你当外人。这吃苦,也便是领你一起吃。”范商贾笑道。
“不苦不苦,跟着叔伯学本事,这算什么苦。”贾二郎笑嘻嘻的回道。
做商贾就得一张笑脸迎人,甭管心里如何想,面上还得笑得真诚。
贾二郎也学会用笑来掩饰一些东西。范商贾瞧见,他笑道:“不错,你小子哪怕心里想骂咱,你这脸上的笑,让我瞧着舒坦。”
“七郎,你得学一学贾小郎,瞧瞧人家贾氏一门的子弟,这都能矮一身段学我这一个小商贾。贾门了不得。”范商贾说这话时,他的眼中真羡慕。
这出身摆那儿,范商贾心里的气儿散得快。
贾门想学啥,范商贾就是想藏,他也不敢。何况范商贾也没有觉得自己这一点本事多重要。
做商人嘛,最主要还是靠山。没靠山,再大的本事也得吃灰。
“七郎,你啊,往后就老实的跟着干爹做事。有干爹一口饭吃,也饿不着你。至于你爹,你爹就想你好好活着,将来多给张家传一点香火。那也是你爹的意思。至于张家落难,用你爹的话说一辈子好吃好喝的享受过,那些罪名也不是冤枉的。只能说人各命,怨不得老天爷不罩着。”
范商贾心里也清楚,他能帮衬着的,那还是因为早年得了张员外的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