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翻倒的杯子,崔听雨低下头,桌上多了一滴水迹。
…
…
“以她的头脑,完全能过的极好,却为了崔冶,一退再退,连自己都能舍。”
“在我这,她倒是清醒的跟什么似的!”
“世子,你恼了。”柳韵叩着头,轻启红唇。
杨束喝了口茶,“见不得蠢人。”
“蠢吗?”柳韵坐起身,“怕是难有比她聪明,心怀天下的。”
“崔听雨在会宁县,看到了勃勃的生机,如果崔冶在资源丰厚的情况下,无法胜过你,她宁可让你得了业国。”
“以往防着你,也只是知道你的野心,不想起兵戈。”
“打仗,受罪的只有百姓。”
“世子恼的,是崔听雨顾了所有人,独独舍了自己。”
“世子,你怕是把自己演进去了。”
杨束在柳韵身侧坐下,摇了摇头,他很清楚,他对崔听雨没有多少情意,但凡接触,都是带着目的,从未纯粹过。
“娘子觉得,这笔买卖能不能做?”
柳韵顺着杨束的手,靠在他身上,“利大于弊,助崔冶当太子,世子的人,在他的帮助下,能避过业国的探子,深入里面。”
“了解清楚各方情况,即便没崔听雨相助,你攻取业国,也会容易许多。”
“娘子分析的极是。”杨束把玩柳韵腰间的香囊。
“谢太师说会全力助我。”
“高楼又起了一步。”柳韵为杨束高兴。
杨束搂住她,“再有一日,五万杨家军就到了,我准备拿下恭州。”
“你有孕以来,我都没怎么好好陪过你。”杨束话里有歉疚。
柳韵侧头看他,“哪家丈夫成天围着妻子转的,便是寻常人家,也得为了养妻儿,昼出夜归的做工。”
“去忙自己的事,追随在你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你走到最高的位置,才不辜负大家。”
“每日参汤玉食,我可比你过的好。”
杨束握住柳韵的手,“明明没引诱你说情话,娘子今日过于自觉。”
“让人心里很暖。”杨束蹭了蹭柳韵的颈窝。
用过饭,杨束携柳韵在院外漫步,“牌九传了信来,秋月楼抓的那几人招了。”
“跟熙王说的一样,是金翎司的人。”
“金翎司?”柳韵蹙眉,“这是萧国皇帝手上的刀。”
“嗯,但萧国皇帝沉迷女色,政权一分为三,就不知道是哪一股做的了。”
杨束揉了揉眉心,“眼下顾不了太多,先放放。”
凭他现在这点人,不可能既要,又要,还要。
着重点先放在恭州,蚕食了燕国,再谋其他,横竖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