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觉回去后,见到一人,此人与他交好,但似有意图。
后来,魏觉终于知晓,此人竟是欲探出白千道的下落,深深警觉。
他紧守对魏姝的诺言,没有透露半点口风,此人才打消了怀疑,从他的身边消失。
魏觉并不知晓,此人名叫少然,与他那神秘的,未曾见过面的祖爷爷魏靖同为老超能者。
少然不仅卖力追查秦震源,也在追寻白千道的下落,不知何因怀疑到魏姝,想以年轻的魏觉做突破口。魏觉虽然年轻,但心智颇佳,守住了诺言,未被探出来。
少然继续寻索,同一时间芮克和高俊也没放弃寻找秦震源,三人踏迹人世间,漫漫的追寻路。
无序世界的秩序平静运转着,一代代人如草芥,生命的不断流逝,一茬茬地替换,但有七个老超能者坐镇,依然遵循着一个个规矩,在平凡世间,是为法律约束。
又是五十年过去,楚怜梦在一次梦中醒来,满眼恐惧和痛苦。
她看向身边熟睡的白千道,泪水殷殷流下,披着外衣来至外面,仰头望着无尽深空,丝丝伤意蕴含心中。
白千道睁开眼,看着她出去,心中轻轻一叹。
那日,顿悟生命的流逝的道意后,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盘旋着一句话:“诅咒你爱上一个妖,经受磨难,注定是个悲剧。”
此语恶毒,冷绝,疯狂,但他能清晰辨别出是楚怜梦的声音。
他至少明白了一点,自己与楚怜梦的关系很复杂,在被她怨恨着,诅咒着,这让他的心中生出伤痛之意。
她经常会做凶梦,为此恐惧伤意,从不对他明说,但他在五十年前就已明白,她对自己一直有诅咒的杀心。
那么,她为什么恶毒诅咒?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一年后,楚怜梦忍受不了噩梦的折磨,生怕做出残忍之事,留信而别,白千道伫立林间,萧索怅然。
二十年后,白千道心知楚怜梦不会再回来,也离开山林,浪迹天涯。
再十年后,他在一个公园里遇见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已经走不了路,坐在轮椅上,为一少年推着。
彼此交错而过,听到后面传来呼唤他的声音,他回头,看着这老人,问道:“你认识我?”
“白千道,你也许不记得我了,我是魏觉。”
“魏觉?”白千道搜索着记忆,说道:“我是不记得你,但我记起了这个名字。”
魏觉的眼睛已是浑浊,视线不清,但还是认出了白千道。
“姨已经走了八十一年,我还记得她思念你时的样子,痴痴地笑,很美!”
白千道沉默,若魏觉不提起,他已好久没想起徐清婉,就如曾遇见过的许多人和事,悄悄遗忘在心底里的一个角落。
“唉,时间太长,你或许已忘了她……我想问问你,曾经你有过一丝对她动心的感觉吗?”
白千道沉默俄顷,说道:“她逝在我的怀中,我悲伤过,只是……对不起,没有心动的感觉!”
“姨爱上你,不值啊!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悲伤吧!你本无情,何必谎言,你甚至已经忘了她!”
白千道注视着他,说道:“是,我是无情,因为我没法一一动情。我曾有太多故人,他们的逝去,就如一条条悲伤的河流远远流去,我只能选择刻意遗忘,悲伤汇聚成涌,只会让我的心境崩塌。”
“我不明白你的心境,但是我恨你!”
白千道摇了摇头,转身走去。
本应了无痕,他不想承受一个即将逝去之人的恨意,选择离开。
魏觉望着他的身影消失,两行浊泪缓缓流下,他与徐清婉感情甚笃,一生都在怀念她,也就自然对白千道生出恨意。
“爷爷,这个白千道好傲然,他是谁?我魏家的权势治不了他吗?”少年愤愤不平。
“小望,记住我的话,他很强大,不要惹他,对谁也不要说出他的名字。”
“为什么?”
“姑奶奶的意思,我们必须听从。”
“祖奶奶……我能见到她吗?”少年魏望目射渴望,祖奶奶已不与他们小一辈接触,不知在哪里。
听说魏家还有一位活化石存在,比祖奶奶长了不知多少辈,是他保佑魏家一直长盛不衰。
“我很久没见过她,也许再也见不到了!”魏觉目有思念,魏姝也嵌入历史中,成为魏家的另一个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