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学我这卜卦之术?”
宋行测过头盯着陆渐的脸,笑着问道。
陆渐有些无所适从,但还是点点头道:“我觉得这个很厉害,好像下间就没什么事,是这几枚铜钱卜算不出的。”
宋行道:“卜算之道,传自上古,太卜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其经卦皆八,其别皆六十有四。可惜后世只余周易,连山和归藏鲜有记载,或已失传。”
“卜卦之法,有梅花易数、六爻预测、奇门遁甲、四柱预测、排盘、三世书诸般方法,繁复多变,你现在连识字读书尚有困难,想学易经,还未到时候。”
易卦之道,宋行学自陈抟老祖遗藏,陆渐心性朴实,他并不介意将自己关于易经的心得传授出去。
但人心易变,法不轻传,越是来之不易的,人才会越加珍惜。反而是那些轻松就可以获得的,往往被人弃之敝履。
见陆渐有些失望,宋行转移话题道:“子望气术可不是你以为的卜算之道,再怎么神奇,它也是一门武功,只不过其中融入了易经八卦之理,不是精通易理之人,就算秘籍放在你面前,你也学不会。”
陆渐惊奇:“武功真的可以窥破地变化,预测气吗?”
宋行嗤笑道:“预测气不过道耳,寻常耕地老农,尚且可以预测几个时辰后的气。”
“东岛的龟镜之术窥探人心,六爻点龙术以先易理推算对手破绽。子望气术更是看穿对手气机,窥得三才之变,种种变化,又岂是寻常武功可比的。”
陆渐吓了一跳:“看透人心?那岂不是妖法。”
宋行点头:“在常人眼中,这龟镜神通,确实与妖法无异了。”
听到宋行口中东岛武功的种种神奇,陆渐不由得心向往之。
宋行似是看穿陆渐想法,毫不留情的道:“以你的资和心性,若是能够通读易藏,六爻点龙术或许尚能窥破一二,至于龟镜之术和子望气术,想要学成,千难万难。”
陆渐对宋行所言颇为信服,也知自己愚笨,识字至今,也不过认得百余字,想要如宋行般学得万般学识,更是难如登,低头不语。
宋行以为他不信,遂指点道:“东岛诸般武学,各有精妙,这龟镜之术即使在东岛之中,也属顶尖的武学,且极难修炼。”
“此术脱胎于穷儒公羊羽的三才归元掌中镜心识,和释家的无法无相心法,能洞悉人心,下间,能克制自身记忆的人寥寥可数,故此神通妙用无穷,非心思玲珑之人无法领悟。”
陆渐对于宋行所镜心识和无法无相皆无所感,只听出这龟镜神通可看透人心中所想,已是惊为人。
“若是如此,这龟镜之术岂不是东岛最厉害的武功?”
在陆渐想来,若是修炼这龟镜之术,与人比斗,对方尚未出手,自己就心有感应,窥探出对手心中所想,对方又如何能是自己对手?
宋行嗤笑道:“若是遇见能控制自己所思所想的对手,焉知你窥探到的,不是敌人故意迷惑你的?”
东岛三百年来不乏练成龟镜之术的奇才,但却无人可压岛王正宗一脉,也正因此故。
陆渐闻言,兴致勃勃道:“莫非先生你修炼的子望气术才是东岛最厉害的绝学?”
到这里,陆渐心中一动,这才想起宋行貌似是西城之人,却偏偏会东岛的功夫,不免觉得惊奇,又听得宋行道:
“当代西城之主,练成周流六虚功,三次追杀东岛岛王,都被他凭借子望气术逃脱,自然是厉害的。”
在陆渐心中,已经被宋行灌注了周流六虚功最厉害的想法,听闻东岛之王竟可敌住周流六虚,由衷佩服道:“能够创出子望气术,这位东岛岛王,想来也是一位奇人。”
宋行笑了笑,道:“子望气术,可不是谷神通自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