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临走的时候,问道:“那个沈幼梨,师兄让‘子虚’去看过了吧?如何?”
宴安闻此,眼皮颤了颤。
他道:“此人并没什么问题。”
郑乔讥嘲:“有问题,孤也不惧。”
宴安看着大变模样的师弟,忍不住道:“长此以往,你也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郑乔冷笑,不甚在意地挥手。
“不惜此身,孤无妨。”
宴安面露薄怒。
郑乔却视若无睹,甚至用带着些许得意的口吻笑道:“即便孤会死,也会让满朝廷臣为孤殉葬再死,特别是——辛国旧臣。师兄无需多虑,黄泉路上断不会寂寞的。”
宴安抿唇,目送郑乔大步流星而去。
“等等!”
“师兄何事?”
宴安道:“关于先前廷议那件事情……”
郑乔稍微一想,道:“你说那件事情?师兄若能说服他们掏出腰包,孤不阻拦。”
先前商议清点粮库账目,开仓放粮。
不过一直有声音反对。
郑乔为了稳定,有意纵容。
廷臣也没完全否定宴安,但就是拖,各种拖延大法,一伙人默契踢皮球,故意卡着宴安。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各地下了初雪,再不解决,这个冬日不知会死多少庶民。
宴安又问:“倘若我要杀人……”
郑乔:“师兄随意,但若被他们抓住把柄,为地位稳固,少不得要师兄吃苦。”
他没有说得太直白。
但宴安听得出潜台词。
若这个“苦”是杀了宴安,为平息“众怒”,他也要死上一死。
待郑乔离开,宴安独处一刻钟才压下内心翻滚的负面戾气,他看着大门方向,对着虚空喃喃询问:“乌有,还有多久?”
过了一会儿。
他又道:“两年,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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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沈棠醒来发现空气温度冷了不少。
推开门,风中飘着绵密细雪。
落在脸上冰凉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