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将话题往自己的腹稿引,小心翼翼道:“将军,这事儿虽急,但还不是最急的。咱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倘若无法在期限内接回王子,届时该怎么办?攻下永固关这么大的功劳,不管落在哪个王子头上,都足以将他推向储君宝座,咱们不得不防啊!”
();() 苏释依鲁一听这个假设就暴怒。
神色阴鸷道:“防?怎么防?难不成要让本将军出工不出力,消极怠战?”
心腹摇头:“不不不――下属并非此意。依下属愚见,与其将功劳拱手送给他们中的一人,倒不如将功劳赠予他们十一人。再大的功劳分成十一份,也不剩多少了。再让他们争夺‘头功’,也够扯皮一阵子的,为咱们争取时间,再找机会扶持十二王子。”
苏释依鲁闻言,眉头逐渐舒展。
一派桌案道:“这是个好法子!”
“只是……”他迟疑了,十一个王子一同出征也不是他能决定的。按往常惯例,肯定要留几个镇守王都,防止有异心的部落生乱。但心腹这个建议又确实令人心动。
心腹照抄的答案早有准备。
他道:“将军,这事儿一点不难。您想想,最近是不是接二连三有部落被灭?诸位王子此时定是互相猜忌不断,谁也不放心让对方留守王都的……出征前线顾不到后方,若被留下的是幕后黑手,岂不是给了对方机会将自个儿赶尽杀绝?所以呢……”
心腹勾起似智珠在握的笑容。
一切尽在掌控。
至于镇守王都的事儿……
大王还有一堆未成年的儿子能使。
苏释依鲁闻言连连点头:“确实,这种情况下,本将军只需推一把,他们自会上套。你小子打仗不错,这脑子也够灵活。”
三言两语便替他解了燃眉之急。
心腹谄媚讨好:“这是将军调教得好。”
寒风凛冽,风中吹来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十来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吸引来饥饿难耐的猛禽。猛禽啄食尸体,另有一行十一人坐在不远处沉默用着干粮。
为首的少年曲肘,用污糟到看不出原先颜色的衣料擦拭沾满血的剑身,剑身划过,恢复原先的雪亮。最后将佩剑收回腰间剑鞘,整个过程静默中带着浓重肃杀。
他们刚才碰到一伙不长眼的东西。
便顺手给广野猛禽加了个餐。
“走吧,应该就在附近了。”
作为文心文士的强烈预感让她热血躁动,仿佛连腰间佩戴的死物也蠢蠢欲动。
渴望吮吸、饮饱目标的血。
其余十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点儿伤,但不严重,再加上都是精挑细选的精锐,身体素质和作战意识没得说,战力并未下降。一行十一人抛下一地尸体上路。
();() 又纵马疾行了大半日。
抵达一处地形崎岖复杂的砾石区,入眼皆是一座座由数万年风霜精心雕琢出来的“峭壁”,范围延绵数十里,犬牙交错、纵横交贯,置身其中竟分不清东南西北。
寒风穿透“峭壁”上方的洞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哭声,似无数迷路的亡灵在耳边呢喃、啜泣。不少猛禽在峭壁上筑巢,时不时能看到一两道黑影飞掠。
“这真是一块宜葬身的风水宝地。”
林风握紧了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