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秋点头:“是她。”
公羊永业闹不明白,甚至有些薄怒:“老夫既然允了她邀请,便不会出尔反尔。”
即墨秋此举是对他的质疑羞辱。
“并非担心侯爷出尔反尔。”即墨秋不见慌张,含笑道,“世人往往以子嗣为绳,囚人于方寸之地。若有血脉为侯爷亲身所出,想来也会有同效?是赠礼,亦是枷锁。”
没有牵绊就容易肆意妄为。
一旦心有挂念,便多了顾虑。
即墨秋说这话是为了让公羊永业安心,同时也是亮了明牌——枷锁在这儿,考虑好了再决定戴不戴。即便公羊永业日后不为康国驱策,有了这层拖累,他也帮不了他人。
公羊永业肉眼可见沉下脸色。
指着公西仇道:“竖子!”
又指着即墨秋道:“你也是!”
说罢,头也不回带着棺材离开了。
公西仇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双手环胸,鲜亮眉眼是压不住的好奇:“他会用吗?”
说起来,他还没见过蛊虫育子什么样。
即墨秋道:“用不用,人情都欠下了。”
没有阵营归属但实力高墙的武胆武者是个隐患,杀不了,收不了,天晓得哪天又跑到对立面个自己添堵。殿下不需要公羊永业效力,但不能让他跑去给别人干活,太亏。
公西仇欣慰,夹着嗓子。
“我家大哥会耍计谋了哦。”
即墨秋听他用怪异强调抑扬顿挫说这话,唇角弧度终于绷不住,弹指给他脑瓜崩。公西仇一个后仰闪开,一把抽走大哥别在腰后的木杖,趁对方打自己之前,闪得老远。
“公!西!仇!”
“借我玩一玩!”
得意笑声几乎要直穿云霄。
公西仇,嘻嘻。
下一秒——
公西仇,不嘻嘻。
他明明再往前跑,结果一道术法下来,公西仇自投罗网,跑了大半天又绕回原点。
大哥就在原地皮笑肉不笑看他。
公西仇讪笑着抱紧了木杖:“哥”
沈棠知道这对兄弟追着公羊永业跑出去了,也没问他们要作甚,没多会儿又看到二人一前一后回来。公西仇面上看着正常,但沈棠总觉得他背后有一根无形尾巴耷拉着。
她调谑道:“被公羊永业削了?”
公西仇眼巴巴道:“被我哥削了。”
“他平时这么宝贝你,还舍得削你?”
公西仇纠正道:“他最宝贝他那根木杖,碰一下都不行,我就是好奇那朵花儿。”
那朵长在木杖顶端的小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