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容蕊倾谈过后,才得知家中的医术传男不传女,她的祖父偷偷传授她医学被族人发现,祖父因此病逝,容蕊不愿意再留在那个家中,浪迹天涯做一名游医。
所以,沈雨燃对容蕊的医术没有丝毫怀疑。
容蕊说好不了,就真的好不了。
“难道你并不为此烦恼?”萧明彻问。
沈雨燃有些愣住。
不烦恼吗?
最初染疫的时候,她所念所求就是活下去。
能够死里逃生,已是万幸,哪里有机会思索这些红疹的问题。
清醒过来的这些日子,沈雨燃日日跟着容蕊在安济堂忙活,见多了死去的人,也见过垂死求生的人,明白能从火疮中死里逃生,已是万幸,既没有闲暇亦没有闲心来操心红疹的事。
此时萧明彻问起,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上的疹子。
比起刚醒过来的时候,疹子已经焉了许多,只是浅浅的鼓起一点。
容大夫说,等再过些日子,就摸不出来了。
她多日不曾照过镜子,着晚园里同样一脸红疹的翠儿,猜得到自己此时的模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愁思,向萧明彻。
“即使痊愈,红疹亦是不会消退的,你不能继续留在平州城了。”她轻轻闭了闭眼睛,“你与我不一样,你有抱负,你要储位,你不能只求活命。”
萧明彻望着她的神情,轻笑了一下。
并非笑她,而是自嘲。
“燃燃,你说错了,我所求的一切都在平州城,在晚园,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