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杨千幻屈指一弹,脱胎丸落在许七安怀里,“吃了它,你就能安心回京了。到时候有人问起,就说这是司天监赠予的丹药,你自知生死难料,便提前服用了脱胎丸。
“随后药效发作,进入了脱胎换骨的状态,形同死亡。张巡抚等人以为你战死,其实你只是进入了沉眠。”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替我谢过监正。”许七安捡起橙黄剔透的脱胎丸,握在手心,没有服食,而是把几封信件取了出来,笑道:
“这一睡估计就睡到京城了,聪明的海王,绝对不会让自己社会性死亡。”
顿了顿,许七安补充道:“至少不能死第二次。”
说完,气机一震,信件碎成纷扬的纸片。
官船在雪幕中穿行,撞破一块块薄冰,缓缓驶向京城。
巳时,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终于停了。
太子殿下披着狐裘大氅,穿行在皑皑白雪的盛景中,他俊朗挺拔,皮相极好。
虽然许七安曾经腹诽元景帝的儿子们,没一个能打的许大郎的参照物不是自己,是小老弟许二郎。
但其实太子是一枚大帅哥,元景帝年轻时很帅,陈贵妃又是风华绝代的美人,这才有了裱裱这样的漂亮闺女,作为胞兄的太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来到陈贵妃的宫苑,太子解开狐裘,交给迎上来的宫女。
进入屋子,室内温暖如春,沁人的幽香扑鼻而来。
陈贵妃带着两名宫女,笑着迎出来:“临安怎么没来?”
太子摆摆手,自顾自的入座,在宫女的服侍下喝酒吃菜。
“嗯这酒滋味不错。”
太子诧异道。
“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百日春,滋补养生,你多喝点。”陈贵妃笑容慈祥,吩咐宫女倒酒。
母子俩边谈笑边用膳,气氛融洽。
因为元景帝沉迷修仙,不近女色,后宫早就是一潭死水,寂寞无聊的紧。娘娘们即使想宫斗都找不到开战的理由。
因此太子和临安经常来探望母妃,陪她吃饭聊天,排解寂寞。
“临安身子不适吗?我派去请她的人回禀说,临安躲在房间里不见人。”陈贵妃柳眉轻蹙。
“她啊”太子叹了口气:“母妃,您觉得,临安是不是也到出嫁的年纪了?”
陈贵妃一愣,无奈的点头:“陛下痴迷修道,对你们几个的婚事不管不顾。皇后娘娘做为嫡母,深居简出,连四皇子和怀庆的事她都不上心,更遑论临安呢。”
太子嚼着食物,点点头:“孩儿觉得,还是尽早把临安嫁出去吧。”
陈贵妃仔细打量太子,蹙眉道:“太子何出此言?”
太子没有回答,闷头喝酒。
他无比确认,临安对那个铜锣有了些许情愫,少女怀春的年纪,临安又是那种娇蛮任性,实则心思单纯的女孩,最容易被人欺骗感情。
平时没人敢与她亲近,所以一直没有出现端倪罢了。
一旦有一个对她胃口的男子出现,那种情愫就会滋生,会茁壮成长。
临安最近郁郁寡欢的表现就是证据。
好在那铜锣已经殉职,但太子也意识到,临安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少喝点,少喝点”陈贵妃皱眉劝道。
心里想着事儿,担忧着胞妹的情感问题,太子殿下不知不觉喝高了,他感觉小腹内一阵阵灼热。
周围眉清目秀的宫女,此刻看来也显得诱人。
“母妃,我先回去了。”太子打了个酒嗝,起身告辞。
寒流扑面而来,室外空气清新,吹着冷风,太子这才觉得身体舒服了许多。
他带着侍卫返回,路上,看见一位宫女侯在路边,瞅见太子一行人,;立刻迎了上来,施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