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缜诧异道:“何解?”
许七安笑了笑:“自己想去。”
楚元缜顿时一脸不爽,几秒后,他忽然明白了,摇头失笑:“打机锋确实没意思,自作聪明的人才干这事儿。”
顿了顿,他提点道:“你的《天地一刀斩》很强大,融合了心剑的诀窍后,更加没有破绽。但在我看来,它缺了灵魂。”
灵魂?许七安拒绝这个词儿。
“你施展的是天地一刀斩,也只是天地一刀斩。而我施展的不是剑法,是我的意气。我懒惰时,剑气也懒惰。我温和时,剑气也温和。可一旦我动了怒,我的剑意就能捅破天。”楚元缜沉声道:
“这就是意气!这就是灵魂!这就是四品武夫的真谛!”
许七安回忆起衙门金锣们的“神威”,恍然点头,“可你也说了,那是四品武夫的真谛。”
我只是一个七品炼神境的小银锣。
“我可以教你养意,修行到高深境界,相当于提前拥有了四品武夫的能力。当然,效果肯定大打折扣。不过配合你的天地一刀斩,破那佛门金刚,足矣。”
“修行一门绝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许七安说。
他真正想说的是,我能白嫖你的绝技么。
“入门很简单!”楚元缜笑道:“我学剑之后的一年,琢磨出这套诀窍,要练成它,两三天便可。只是想练到高深境界,很难。”
“请楚状元赐教。”许七安连忙说。
“我先与你说说窍门,这个不难,其实就是将自身意气融入其中,化作剑气或刀气,只简单的意气,无非是喜怒哀乐等。”楚元缜坦然道:
“人宗就是走这条路的,我这相当于在人宗的基础上,摸索出一个新的窍门。”
灵宝观。
清幽的后院,静室里,元景帝与国师手谈,乌发再生的老皇帝捏着棋子,叹息道:
“楚元缜也输了。”
女子国师眉心一点朱砂,五官艳丽,却不媚俗,身段丰腴,将少女的清丽和少妇的妩媚完美的杂糅。
既纯真又妖冶。
她下棋率性,不动脑子,啪嗒啪嗒的落子,闻言,回应道:“随手一剑,谈何输赢?”
元景帝点点头,“但不管如何,都成就了那小和尚的威名,成就了西域佛门的威名。”
元景帝虽身在宫中,京城里的事,特别是关于西域使团的信息,事无巨细,他了如指掌。
“陛下是觉得理亏?”洛玉衡秀眉轻蹙,下着下着,她发现自己快输了。
于是在谈话间,悄悄变幻了两子的位置。
“理亏?”
元景帝哂笑一下,继而叹息:“理亏是有的,更多的是无奈,小和尚年纪轻轻,修为惊人,京城没有后起之秀,朕能如何?
“总不好让禁军中的高手出战吧,岂不是更丢人。”
洛玉衡听出来了,元景帝是在责怪楚元缜留手,不够干脆利索的击败小和尚,反而成为人家扬名的踏脚石。
“那秃驴来者不善,这次恐怕不会轻易回西域。”元景帝又说。
“陛下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洛玉衡道。
“前几日,度厄大师要见监正,被他拒绝了。监正久居观星楼,不问世事,他若是不理会西域高僧届时还请国师出手。”
洛玉衡缓缓点头,又变幻了两粒棋子的位置。
连输三局的元景帝郁闷的离开灵宝观,返回皇宫的路上,吩咐老太监:“去让魏渊寻人,朕不想看到那个小和尚再站在擂台上。”
元景帝面无表情,神色阴沉。
老太监低眉顺眼:“是!”
南城,养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