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
她陡然尖叫一声,凤眼圆瞪,看怀庆的目光不像是看女儿,而是仇人。
怀庆凝视着母亲,秋水明眸中闪过悲凉。
许七安能猜到的东西,她自然也能猜到,福妃案里,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她把信封放在桌上,淡淡道:“魏公出征前,让我转交给你的信。”
说完,她转身离去。
跨出门槛,离开房间,她没有立刻离开,于庭院中等待片刻,直到里头传来皇后撕心裂肺的哭声。
声声泣血,痛彻心扉。
怀庆抬起头,萧索的秋日里,白色云层间,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温和儒雅的男人。
魏公,你和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许家,又一次来到云鹿书院,举家避难。
许铃音被婶婶拉拽着,不情不愿的登山,两条浅浅的眉毛皱着,大声质问:“娘,你又要送我来这里读书么?”
婶婶没好气的说道:“不,我已经放弃你了。”
许铃音用力蹦跶一下,眉开眼笑:“娘对我最好了。”
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女儿婶婶差点被她气哭。
到了书院,他们轻车熟路的去了前两次住过的小院。
安排好家人后,许七安和李妙真并肩离开院子,看见院长赵守站在不远处,脸色严肃的看着他。
“魏渊出征前,嘱托我保管两件东西,让我在适合的时候交给你。”
赵守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许七安,道:“这是他留给你的信。”
另一件东西,他没提。
许七安也没问,接过信,收入怀里,轻轻颔首。
两人御剑而去。
襄州边境,玉阳关。
挈狗苍凉的叫声回荡在天际,于极远处的天空,一圈圈的盘旋着。
城头,士卒们耸拉着脑袋,一位百夫长“呸”的吐出一口痰,骂咧咧道:“炎国的杂种,又来耀武扬威了。”
目标太高太远,超出了弓弩的射程,飞兽斥候很有经验,不给大奉高品武夫机会,一有不对劲,就立刻让挈狗飞离。
即使是四品高手,也不可能御空追上这种以速度见长的异兽。
百夫长转而看向士气低迷的士卒,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该死,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像个媳妇被野男人睡了的废物,拿出你们的气势出来。魏公带着兄弟们攻陷了靖山城。靖山城啊,巫神教总坛。
“别说我们大奉,就算是大周,这也是头一遭,是要写进史书里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们这些粗鄙的东西。”
百夫长振奋的挥舞拳头:“名垂青史啊!”
“可是魏公战死了”
身边的士卒,小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