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不了襄荆豫三州,便磨灭不了大奉气运,坏他好事。
“魏渊啊魏渊,看来是命中注定?要让你死后遗臭万年!”
元景帝神色阴沉的喃喃自语。
半个时辰后,老太监进来复命:“陛下?秦元道和袁雄在外恭候。”
元景帝颔首:“先让秦元道进来。”
“是!”
老太监退下,俄顷?领着兵部侍郎秦元道入内。
“你做的很好!”
元景帝坐在铺设着黄绸的大案后,望着下方的秦元道。
他没有说是何事?但君臣俩心知肚明。
元景帝继续说道:“内阁大学士乃国之栋梁?朕考察许久?认为还是秦爱卿能胜任啊。”
“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元景帝摆摆手,说道:“秦爱卿莫要推辞,等魏渊之事了结,这朝堂局面,也该变一变了。”
秦元道深深作揖:“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陛下分忧,乃为人臣子的本分。”
元景帝满意颔首:“你退下吧。”
转而看向老太监,道:“让袁雄进来见朕。”
很快,袁雄进了御书房。
元景帝脸色柔和不再,冷着脸,淡淡道:
“都说为官之道,最讲究的不是为国、为君、为民,而是“和光同尘”四个字,袁右都御史深谙其道啊。”
袁雄大惊,双膝跪倒,高呼:“微臣知罪!”
元景帝冷哼道:“哦?你有什么罪,不妨与朕说说。”
袁雄官场历练多年,深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诚惶诚恐:“不能为陛下分忧,就是臣最大的罪。”
元景帝这才缓和了脸色,道:
“如今魏渊战死在巫神教总坛靖山城,打更人不可群龙无首,需要一个人来统御打更人,以及御史。朕,原本是属意袁爱卿的。”
袁雄几乎听见了自己砰砰狂跳的心,激动的情绪汹涌澎湃,但他表面依旧平静,不露分毫,作揖道:
“微臣,定为陛下肝脑涂地。”
元景帝顺势道:“东北战事,袁爱卿怎么看?”
袁雄朗声道:“请陛下明示!”
次日,朝会照旧召开。
这三天来,朝廷都在积极商议善后事宜,但众臣心知肚明,真正的重头戏,并没有开始。
这场名为援助妖蛮,攻打巫神教的战役,总归是要定性的。
定性之后,才可以昭告天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史官也要知道该如何落笔,是赞誉,还是抨击。
元景一直拖着,部分心思敏锐的官场老油条,这几天已经揣摩出了点东西。
陛下在等有人发出不同的声音。
只是这毕竟是犯忌讳的事,首当其冲者,必遭骂名。
文官哪个不爱惜自己的羽毛?
这件事与普通的党争不同,要是搞砸了,分分钟被打上奸臣的烙印,而后遭受清算,或贬或革,然后史书还得给你记上一笔。
天色未亮,诸公在震荡的钟声里,依次从午门的侧门进入,过金水桥,进金銮殿。
漆金的蟠龙烛成排,烛光照亮金碧辉煌的大殿。
诸公入殿,等了一刻钟,元景帝一身黄袍,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