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来作甚?”
许元槐问道。
姬玄回答:“姑姑有事找我。”
许元槐看了姐姐一样?手中长枪一杵,稳稳立着,颔首道:
“娘在内厅,我领你们去。”
姬玄笑着摇头,这位表弟似乎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哥,似乎也挺感兴趣。
表兄妹三人穿过大院,进了内厅,高椅上坐着一位华服美妇人,有着一张端庄的鹅蛋脸,雪肤樱唇,五官极为标致。
她已经不再年轻,但岁月并没有在她美丽的脸庞留下刻痕,反而沉淀了她的气质,让她拥有少女不具备的成熟韵味。
她的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伤,宛如结着忧愁的丁香花。
“姑姑!”
姬玄笑眯眯的行礼问候。
“娘!”
许元槐和许元霜姐弟俩也喊了一声。
美妇人端着茶碗,青葱般的玉指捏着茶盖,轻轻磕着杯沿,声音磁性柔美:
“他回来了?”
问话的时候,美妇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姬玄,捏着茶盖的手指微微用力几分。
“国师已经返回,方才与父亲一起召见了我。”
姬玄笑起来就眯着眼,一副亲易近人,很好相处的模样。
美妇人屏息了一下,缓缓道:“事情成了吗?”
许元槐和许元霜姐弟俩,立刻看了过去,静等答案。
姬玄沉吟,道:“姑姑要问的是,许七安体内的气运是否已经取出?”
美妇人呼吸顿时粗重起来。
姬玄摇头叹息:“国师失败了。”
呼美妇人高耸的胸脯起伏一下,如释重负。
紫裙少女许元霜表情复杂。
许元槐依旧是那副冷峻的表情,没有变化。
美妇人难掩笑容,她当年的决断是正确的,九州之内,如果有谁能庇护长子,非监正莫属。
家族大业也好,丈夫大志也罢,在她眼里,都比不上自己怀胎九月诞下的孩子。
尽管她因此被软禁于此,尽管又生下一子一女后,便被冷落十几年。
族人都说,那孩子平庸无能,碌碌无为,与弟弟妹妹相比,简直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此等废物用来当气运容器,也算物尽其用。
偏就她妇人之仁,耽误大事。
她嗤之以鼻,家族大业,凭什么要牺牲她的孩子。
废物的说法这十几年里常被族人拿来调侃,拿来刺她,京察之年时,这样的说法渐渐少了,到如今,再没人敢说那孩子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