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芷是聪明人,瞧见此景,就知道她们三人处于大凶之地,很可能被殃及池鱼,连忙催促:
“爹,快跑。”
华俊臣又不傻,哪里需要闺女催,当即就想跑,但屋里也传来陈岩鹰的闷哼声:
“咳……华先生救我……”
“……”
华俊臣虽然世家出生,但自幼尚武重侠气,刚让人家行方便,此时人家命在旦夕求救,他头也不回就走显然没道义。
华俊臣脚步猛的一顿,暗暗咬牙后,挥手让绿珠赶快把小姐推出去,他则快步冲入房间,想把人背出来就跑。
但可惜的是贼子比他想象的要来的快多了。
华俊臣提着佩剑,刚把班房大门一脚踹开,看到躺在地上闷咳的陈岩鹰,就听到“飒飒飒——”几声破空轻响,几道人影落在了班房另一面的空地上。
华俊臣脚步猛的一僵,手中宝剑随之出鞘,沉声道:
“我拖住贼子,快送小姐出去!”
“爹?!”
华青芷瞧见此景自然急了,想要阻拦却被绿珠闷头推进了过道。
而房屋另一侧。
夜惊堂畅通无阻进入刑狱内部,本想抓住此地的看守头子,询问下雪湖花的情况,刚落地便听见华青芷父女的声音,自然一愣。
东方离人落在背后,听见对面的动静,也满眼莫名其妙:
“她怎么在这里?”
“估计在找药。”
夜惊堂来打劫的,撞见熟人难免尴尬,当下便压着嗓音沙哑道:
“江湖办事,无关闲人退散,否则格杀勿论。”
夜惊堂故意压着嗓音,常人根本听不出老少。
但可惜的是,他就算化成灰,华青芷都能认出来。
听见声音,被推着在过道里跑的华青芷眼底闪过如释重负的惊喜:
“夜公子?”
“……?”
夜惊堂没想到华青芷这都能认出来,当下也没回应,只是道:
“我数道三,一、二……”
屋里,华俊臣听见来的不留全尸夜阎王,脸都白了,发现闺女挺熟的样子,眼底又是一喜。
但这时候华俊臣也不敢说什么,发现对方给闺女面子放行,当即转头就跑,还给陈岩鹰留了爱莫能助的眼神,悲痛道:
“陈将军走好,华某无能为力,事后必然给将军请命追封……”
“咳咳……”
陈岩鹰见夜惊堂转瞬即至,也明白华俊臣救不了,当下也没再指望,咬牙撑着身体,从屋里站了起来。
夜惊堂听着脚步声飞速远去后,飞身越过班房,来到了正面。
“呼、呼……”
陈岩鹰嘴角渗血,捂着被甲片割伤的肚子,瞧见一袭黑袍的枪客出现在门前,双眸血红,本来还喊两句豪言壮语。
但五十多岁人了,早已经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周围也没外人。
为此陈岩鹰瞪了夜惊堂几眼后,终还是泄了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且慢,让陈某把话说完……”
夜惊堂见对方势如困虎,还以为要说‘要杀便杀,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听见这话,觉得挺无趣的,把长枪抗在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