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月,郑晚月。
江折雪睁大眼睛,眨也不眨,睫毛却微微颤抖。
那个梦境似乎变成了现实。
那个诡异的噩梦,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十几岁的新娘,抱着的公鸡,鲜血从公鸡的眼睛流出,蜿蜒在新娘白皙的皮肤。
血腥的气息在空气蔓延,死去的公鸡倒在花园的角落。
血液和皮脂以及花园的清香混合在一起,最后变成一种难以名状的古怪味道。
她之前一直觉得梦中的新娘与郑晚江相似,郑晚月和她是姐妹,两人外貌相似,新娘看上去自然也像郑晚月。
梦里,那个新娘冷冷地望着她,流下的泪水却似乎没有休止。
江折雪终于知道梦中一直纠缠着她的情绪是什么。
不止是恐惧,不止是悲伤,还有愤怒,那是骨子里燃烧起的怒火,想要焚烧一切的愤怒。
“我会杀了你们……”
被按在地上的江折雪声音沙哑,她仍睁大眼睛看着郑晚月,袖子里的刀片冷冷地硌着她的手,生疼。
童目生不知道为什么手下的女人突然爆出一股力量,近乎强硬地挣脱了他桎梏的手。
她用自己的手指紧紧扣住地板,甚至沁出了血。
挣脱的瞬间,她毫不犹豫地朝郑晚月冲去,被端来的第二碗鸡血被她撞倒,一片血腥就这么被泼洒在地上。
寺蛇也被她冲倒在地上,他怒视着她:“你!”
江折雪把倒在地上的郑晚月扶起。
她贴着她的脸,衣服凌乱丝凌乱,毫不在意她口中流出的血沾染上自己的头和衣服。
童目生还想起身去抓住江折雪,北川泽野却伸手制止了他。
他看着跪坐在花园喘息的江折雪,微微皱起眉:“不要再继续了。”
童目生看向背后的宗先生,后者凝视着江折雪,最后摇了摇头。
北川泽野转身,道:“宗先生,今天就到这里吧。”
“少主开口,我自然没有意见。”
宗先生躬身,他朝北川泽野微微一笑,转而慢慢走到跪坐在地上的江折雪面前。
他居高临下俯视浑身是血污的江折雪,声音很轻:“江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江折雪慢慢捋着郑晚月的头,目光似乎空无一物。
宗先生轻笑了一声,似乎对江折雪现在的状况很满意。
他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江折雪沙哑的话语:“郑大小姐不会放过你,郑晚江不会放过你。”
听了江折雪的话,宗先生似乎更加愉快。
他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江折雪,像是不愿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
“谁说郑晚江是郑家大小姐?”
江折雪听见他的声音,轻柔得让人毛骨悚然:“你不知道吗?真正的郑家大小姐还关在精神病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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