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泽野表情冷硬地坐入驾驶座,启动挂档一气呵成。
落后他几步,江折雪刚要拉开后座的车门。
驾驶座的窗户摇下,北川泽野目不斜视:“我是答应了你,但你也不能把我当司机。”
江折雪平淡地抬了抬眼皮,随后绕到另一边副驾驶。
其他人都已经撤离,这座宅邸早已空无一人,北川泽野本就负了点轻伤,脸上还带着尚未干涸的血迹。
所以江折雪毫不犹豫选择在此时挟持了他。
现在她的刀片不再抵住他的喉咙,但某种比刀片更具危险性的东西正随着血液流淌在北川泽野的身体里——宣郁给她的毒药。
宣郁考虑得很周到,他知道江折雪不会用枪,刀剑大概也不太熟练,最好的自保手段就是毒药。
这种毒素只需粘上伤口便可进入血液循环,作用机制与蛇毒相似,解药只在江折雪手中。
这是她手里另一把锋利的刃,足够逼迫敌人暂时向她屈服。
当然,宣郁并不知道江折雪自己也藏了片刀片……哪怕知道了也只会夸赞江折雪的聪明。
可能因为情况紧急外加心情不佳,北川泽野开车开得又野又猛。
他绷着脸目视前方,余光看见江折雪拉住车顶侧的安全把手。
她靠着车后背,嘴角微微勾起。
他心想,刚刚拿着刀威胁他心情就那么好吗?
江折雪:你不要乱说哦,我只是想到宣郁那个死恋爱脑会怎么自我催眠。
他们正行驶在颠簸的小路上,作为霸总文里常见的违法反派,北川泽野肯定不敢在大路上驾车飞驰。
要是被我国交警看到一个脸上带血的黑色和服男人飙车,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披头散的和服女人,两人的神情都阴郁得像是黑帮接头。
别说靠边停车,在爱国buff的加成下,交警队大概要派一个交警铁骑队来围堵他们。
在远处高楼安排狙击手的那种。
江折雪还在庆幸自己的大头照不必被贴在交通违法的公告栏,一旁的北川泽野忽然开口。
他说:“你是第一次用刀吗?”
“怎么,”江折雪瞥了他一眼,“你还想再来一刀?”
“我是你第一个用刀抵住脖子的人。”
北川泽野利落地向右打方向盘,他舔了舔自己的尖牙,尝到自己嘴里的血腥味,而他哼笑一声:“宣郁肯定会嫉妒疯了。”
江折雪:“……”
两个神经病。
此时的宣郁的确无愧于江折雪对他的评价。
他自己心情不佳,于是三言两语弄得宣贺也焦头烂额。
说完话,他自己又施施然下车,独自走进了这间已经人去楼空的日式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