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不是亮了?”
李易指着月亮身边的云层。
殷承手捂住脸,“你要不眯一下?到时辰了我叫你。”
“行吧。”李易没拒绝,朝屋里走,直挺挺往床上倒,闭上眼。
殷承刚关上门,准备离开,就听屋里响起李易的声音,“什么时辰了?我不是睡一天了吧?”
“指挥使,你刚合眼。”
“哦。”
殷承迈开步子,刚走两步。
“是不是辰时了?”
“远着呢。”
第三步,李易又喊上了,“天亮了?”
殷承生无可恋,“指挥使,这觉也不是非睡不可。”
殷承话刚落,门框的就开了。
“我就知道天亮了!”
见李易冲了出去,殷承脸皮子直抽,娶媳妇是大喜事,但像李易这样激动的,殷承没看到第二个。
冬日的天很漫长,但太阳终会冲破地平线。
“殷承,天亮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殷承盯着泛起光亮的天际,眼泪差点没下来,可算结束折磨了。
每几个呼吸,就一个问题,他都快疯了。
指挥使不是磕了药?磕错了?没困意就罢了,反而越来越精神,问的问题,那是一个都没重复。
殷承连他媳妇嫁衣上绣的图案,每一针落在哪,都被迫想了起来。
“走走走。”
李易整了整身上的喜服,飞也似的没了影。
咻!
嘭!
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一响,就没见停歇。
都前卫担着两筐铜钱,一共二十人,分站在队伍两边,边走边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