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主表示,李友已经明正典刑,这是所有人都已经看到的,是不可争辩的事实。至于穆晋安虽然和李友外貌很相似,那是因为穆晋安和李友的母亲同为穆婉儿女士。穆晋安少爷是穆婉儿女士微服出游期间和武督帅情投意合后所生。而李友则是末世后民贼李国良窃居晋省后一系列悲剧的产物。
穆全忠家主再次强调,穆晋安少爷为四岁,而李友为三岁,之所以人们对于穆晋安少爷并不了解,是因为穆家为了保住这个孩子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以至于全家从上到下,都被下了最严格的封口令。除了穆家主以外,也仅限于穆婉儿女士知道穆晋安少爷还活着的消息。
本报记者在采访时,也不由为穆家伟大的亲情流下了眼泪。在拜访的最后阶段,穆全忠家主对记者表示,穆婉儿女士可以带着穆晋安少爷和武督帅一家团聚,这是末世中最幸运的事。与此同时穆家主对记者表示,之前是有李国良余孽李友联合王明德作乱,并声称获得核弹,督帅是基于末世后全龙国民众的福祉才做了最坏的打算。
安长河痛苦的揉着眉心,此时的他看着这个圆谎的文章,只觉得莫名其妙,甚至异常的滑稽,可是他觉得这背后的信息却并不简单。于是将报纸递给自己的谋主李思问道:“你说这武廿无是不是有病啊。那孩子明明就是李友,他就偏偏让那些笔杆子硬说这是穆晋安。这到底是图什么啊?难道他武骡子觉得天下人都是睁眼瞎吗?”
李思双手接过报纸也不看,就哈哈大笑着捋了捋自己鼠须一般的胡子,随后说道:“他武廿无就是想看谁敢说真话。”
安长河猛然一惊,大叫道:“这这是指鹿为马。可可是他”
李思笑着点点头,继续分解道:“没错,他就是要您和其他三位被宣布为民贼的省主表态。看看谁说这是穆晋安,谁说这是李友。谁敢说那是李友,必死!”
安长河‘砰‘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恶狠狠地说:“武廿无小儿,欺人太甚。我们难道是他的家奴吗?那个没儿子的家伙,太缺德了。”可话刚说到这里,他的余光就看到了那位三缄其口的谋主,于是稍稍缓和一下自己的语气说道:“你这个家伙,怎么话都不说完呢?来给我说清楚。”
李思一听叫到自己,于是仔细分析道:“明公可知道,武廿无为什么杀了孙玉龙,而放了穆家吗?”
李思还不等安长河说话,于是就捧起果盘,当安长河示意他随意之后,李思就取出六个红枣和六颗桂圆,按照上北下南的规律进行摆放,只见他灵巧的将桂圆摆成一条直线,而后笑道:“明公请看,这就是武廿无发布那个讨伐民贼之前的地盘。宋省在上,接着就是荆楚省,淮省,荆北省,荆南省,南越省,这就像是一条长龙横亘南北。虽然看似不合理,但是却有妙处。这是个龙国末世前的产业链。”
“产业链?谁的产业链?我怎么觉得那么眼熟。这不就是那条贯穿南北的铁路吗?”安长河刚这么念叨了一句,就突然转身看向背后的地图,大叫道:“哎呀,宋省造车,荆楚有油,淮省末世前是工业大省,荆北省是的江夏是南方交通要冲,荆南省潭州则是西南门户。至于南越省那个武廿无就是从那里得到的核弹。”
李思点点头,背着双手,走到安长河身边解释道:“而且他动手顺序,也是有说法的。齐鲁省孙玉龙距离他最近,而且还是北方最早平定省内灾难的势力。他武廿无公布了这个名单,天下都在观望。如果一上来就和咱们血拼,虽然咱们统一全省最晚,但是实力却并不弱。一旦僵持住,就会丢了气势。可鲁王孙玉龙不一样,他成名最早,但是最安于享乐不思进取。打了他,就有先声夺人的势头。”
安长河点点头随后,又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为什么,武骡子要跳过咱们直接去打晋省呢?李国良如果不是病了,他可比咱们还要厉害一些呢哦,对了晋省有煤。好吧,我懂了,晋省有煤,穆家也有大量的家生奴长期管理各地煤矿。所以,武廿无宽恕穆家不是为了那个穆婉儿,而是为了穆家人能给他源源不断的提供稳定的能源。”
安长河揉了揉自己已经有些下垂的下巴,若有所失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带领其他几位省主一起恭贺他得到了新儿子呢?”
李思笑着点点头,他就知道安长河能猜到这一点,于是解释道:“那咱们就中了一石二鸟之计了。”
安长河一听大惊失色,就连握在手里的杯子都掉了下来,他赶忙问道:“此话怎讲?”
李思赶忙解释道:“周元青之所以过去能盘踞在晋省南部,除了咱们的支援,还有晋省南部豪族的支持。现在咱们随声附和,晋省的豪族势必觉得自己孤掌难鸣,原本投靠之前李国良,随后追随周元青的豪族就会转投穆家,此其一也。”
李思说到这里,走到安长河身边,又为他翻开一页,上面写着一大串名单,小声说道:“明公请看这个名单,也就是武廿无委任的咨政会的参议。我不妨告诉您,三成穆家,五成是武廿无的庐州军的伤残老兵,本土的势力,不过两成,我怀疑武廿无在新占领的晋省画了‘杰利蝾螈‘。此举有晋省全民参与,本地豪族那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可假如,武廿无看咱们都服软了,让咱们表决是否投靠他们,并且还要让他们划分选区。那么咱们面对强敌,先丢民心,那真是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了啊。”
李思进一步解释:“如果咱们但凡在公投说一点不中听的话,恐怕也都会被牢牢扣稳‘民贼‘这个大帽子的。”
最后李思负手而立,叹道:“这就是一个伸头立刻就死,跪下就要仰人鼻息的阳谋。李洁这一手玩得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