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步摇放在光下,看着蝴蝶熠熠生辉。
她过去倒收过很多次样礼物。
江少言每一次看到漂亮东西,簪子、步摇、手链、各类饰,乃至一个杯子,一个盒子,他都会买给她。
次看见一户家食盒好看,都给她想办法重新做了个一模一样。
但些属于柳惜娘。
她其实也需要些东西了。
可看到崔恒送个步摇,她&xeoo觉得些高兴,好似终于在个世界上,找到柳惜娘和洛婉清间那一点点微薄联系。
她拿着步摇看了片刻,虽便将步摇放到盒中,开始整理自己东西。
昨太过匆忙,在暗阁刚刚拿到画着他爹画像名册,随就直接进宫,张九然自刎在宫中,她什都及想,只将本名册碎片放进一个盒子保存好,便开始准备刺杀太子事,刺杀太子,直接开庆功宴灌酒睡下,行程密密麻麻,她毫无喘息机。
现下终于得了休息时间,她才思考力气。
昨刺杀太子,她做得算干净,用李归玉给刀,王氏查起,那也王氏自己内部斗争,左右查到她头上。
就算查到她脑袋上,按照昨谢恒布置,先用自己作保给了她在场证明,随开庆功宴,让几百看见她好生生站着喝酒耍玩,再想将刺杀太子事放在她头上,也容易。
现下要紧赶紧养好自己伤,以免几被查。
只要熬过几,太子事便算结束了。
至于张九然……
知道什,杀完太子,再想到个名字,她竟奇异平静了。
许因在护国寺痛苦过那一场,又许理解张九然离去必然,她心中竟也安静下,接受她离去事实。
她努力过,但事实告诉她,许死去,才张九然归宿。
就像谢恒。
虽然她并确定他具体要做什,但她大约知道,上一世谢恒,做到了她所想要事。
他杀了李尚文,扳倒了郑氏,同李归玉策划了宫变,大殿斩公卿,弑君杀主,扶持李归玉上位,灭王氏一族。
李归玉崔氏平反,推行《大夏律》,《大夏律》执行第三年,他被清算而死。
他死,监察司由秦珏继承,继续运转,再过三年,李归玉被废,她死于岭南。
她记忆中,《大夏律》很好东西。
《大夏律》前,大夏只一些零散律法,例如盐贩如何处置,但绝大多数案子,都要靠官员良心。
《大夏律》大夏一部完整、详尽、对官员判案做出约束律法。
也徇官员,但比前好太多太多。
她过去多想,只当李归玉推行东西,但如今她仔细想,&xeoo现,如今她在监察司熟背《律》,与《大夏律》,其实诸多相似处。
如果谢恒最目标,将《大夏律》推行下去,那一条路,她愿意同他一起走。
上一世他和李归玉结盟,一世他。
但就像张九然殊途同归走向死亡,谢恒大概率会绕着弯走到他路上。
他许会和前一样,灭郑氏,屠王氏。
如今李归玉和王氏绑定在一起,灭了王氏,也就等于扳倒李归玉。
如今唯一问题,只在于她父亲。
洛婉清看着匣子里碎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