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尚早,她一般子时末才会入睡,便同往一样,去写判状,然而写了几个字,她便又停笔,她深一口气,闭上睛缓了缓,便觉此刻适再写些东西,起身提了刀出去,练了半夜刀,才觉得疲力尽,头洗漱。
谢恒听着外面刀声渐消,轻敲着案牍,听青崖拿着名单,同他禀报着次选出合适。
“等柳司使将判状递交到刑部生效,原本属于东宫些位置都会空出,现下和玄山筛选选。”
青崖将纸页递到谢恒面前,平静道:“公子过目,便会送到崔大那边,暗中安排。多位置一口气吃下太可能,但能把兵部和户部位置占最紧要。”
“兵部户部最重要。”
谢恒否决了青崖,青崖一愣,随即听谢恒道:“最关键位置,东宫六率。”
“六率?”
青崖疑惑,“它品级高,公子何以看重?”
“北衙四军、南衙十六卫、东宫六率,东都所兵力。”
谢恒解释着,“四军在陛下手中,十六卫分别掌握在王谢郑三大家以及其追随者手中,而东宫六率,则些年王氏以太子名,在东都培养足足近一万三千军队。只军队在,王氏在东都就北衙四军一较力。样一只军队各大世家都馋,现下谁若当了太子,”谢恒抬眸看向青崖,“谁就能掌握只禁军。但太子如今在,谁若占了六率位置,谁便支军队真正指挥。”
青崖明白了谢恒意思。
谢恒平静道:“现下柳司使只抓捕了最底层官员和卢令蝉,六率应该预料到自己会出事,会同陛下要求大殿直接宣读判状,当众商讨判决,打他们一个措手及。先把左右卫率、司御率、清道率六个位置选名单筛出给。”
“。”
青崖明白了谢恒心思,立刻应声。
商量完正事,谢恒抬了抬手:“你休息。”
“公子,”青崖端详着谢恒脸,由得笑起,“听说今琴音盛会,公子大出风头。”
谢恒冷扫过去,青崖笑出声:“把鼓都砸坏了?”
“你事儿太少?”
谢恒直接开口。
青崖轻咳了两声,站起身:“就闲聊,属下就走了。”
走了几步,青崖顿步子,头道:“哦,听说公子又弹琴了?”
谢恒一顿,青崖喃喃:“快六年了,公子,也该放下了。”
“走。”
谢恒抬手赶他。
等青崖离开,谢恒坐在竹屋,他待了一会儿,终于起身。
洛婉清洗漱完毕,就听门外什动静,洛婉清警惕走到门外,便见崔恒斜卧在长廊台阶上,仰头看着槐花。
他一袭蓝衫,手里拿了个酒瓶,青丝用带半挽,看上去颇闲适。
洛婉清些诧异,想到崔恒声响就坐在门口,由得出声:“观澜?”
“洗好了?”
崔恒头瞧她,散漫一笑。
笑容见底,似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