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一回头,却发现自己身边空着。
邓如蕴根本不在她身边。
杨二夫人还以为自己晃了眼,连着往后面身边看了两眼,都没看到邓如蕴一片影子。
她愣住,滕越则皱了眉。
“您在找谁?”
风夹着从石板缝里钻出来的傍晚的凉气,扫荡在杨二夫人脚边,她顺着风,在墙下郁郁葱葱的树丛里看到了一片衣摆。
但风一吹,那片衣摆隐在沙沙作响的树叶之间,也看不清了。
在滕越看过来的上一息,她就躲起来了。
不必谁撵她,也不必谁拉扯,就这么主动地藏了起来。
她恪守着契约,就做这个不该发出任何动静的契妻
杨二夫人怔忪,顿了一息,才跟滕越缓缓摇了摇头。
“没谁你母亲在寺里等你,我有事先走了。”
滕越并不欲同这位表姨母多言,闻言点头告辞大步离去。
他走开了去,杨二夫人才看见打扮成小厮的姑娘,从树林里侧身出来。她低头轻拍了两下身上的灰尘,抖落掉袖子上的落叶。
她低着头,杨二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她轻声道了一句。
“快走吧,别再耽搁了。”
说完,她转头快步出了大慈恩寺的山门,再多停留一息的意思都没有。
杨二夫人愣着,追着她的背影也跟了上去,可也莫名地回头看向走入寺中的滕越。
窄窄的山门前,他们真的就这么擦身而过
绕去寺庙后院的转角,滕越似是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脚步停下,转身看了回去。
他看见了表姨母杨二夫人匆促往山门外走去,似是追着什么人的步伐,他不由往前又看,他看到一个身影在他视线里一闪而过。
看不清楚,可却有种莫名的熟悉。
他不禁想到了一个人。
可她怎么可能跟这位杨家姨母在一起呢?
滕越皱眉,抿了抿唇。
西安府,砚山王府。
邓如蕴匆促把杨二夫人带了过来,直接叫了她。
“你先去登门,看看他们让不让你进?!”
若是能进,能把女儿带出来,那自然千好万好,可若是连这个做亲家母的都进不去,是要想想办法了。
但邓如蕴也嘱咐了杨二夫人,尤其看着她脸色惨白的模样,“你若是进不去也不要把事情说破,不然大姑娘只会被他们直接一点余地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