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这一静下来,原本就有些诡异的气氛,更显尴尬。
幸好这时,宇文愆微笑着开口道:“虽然是见过了,但我和二弟分开太久,还有很多话想说,只是在此处,不方便。”
宇文渊一听,眼睛又亮了。
他笑道:“这是自然,这里是寺庙,也不好说些亲近的话。也罢,咱们就回去了吧。”M。。
说完,便要带着宇文渊转身离开。
宇文晔道:“父亲,不留下来继续参加下午的法会吗?”
一听这话,宇文渊浓黑的眉毛微微蹙了一下,似乎是很警惕的看了身边的宇文愆一眼,然后才说道:“这法会,要紧的事已经做了,接下来的经就留给他们当和尚的去念了。”
“……”
宇文晔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沉默片刻,他轻声道:“是。”
宇文渊这才一挥手:“走。”
说罢,便带着宇文愆转身往外走去,薛道彤等人也立刻跟了上去。
宇文晔和商如意,慢了半步。
虽然只是半步,可前方人群簇拥,后方却只有他们两,看起来就像是被吊在尾部的累赘一般,即便他们的脚步再是紧随,也仍旧融不进前方的人群里。
而商如意的心情,也和她的脚步一样,越来越沉重。
其实刚刚,在宇文晔的面前说起宇文愆的事,已经有挑拨兄弟之嫌,但此刻,她心中更如鲠在喉的,却是宇文渊的态度。
这法会,在宇文愆的口中所说,是为了洗清“弑君”这项大罪,也就是说,是为了宇文晔和自己;可在宇文渊口中那句“经就留给他们当和尚的去念”,说的分明是他好不容易通过这场法会,让宇文愆放下佛经,回归宇文家。
对他来说,这才是这场法会最重要的事!
就算再不愿承认,商如意也没办法不意识到这一点——
宇文渊,太偏爱宇文愆了!
哪怕这个儿子一直以来不在宇文家,没有承欢膝下,没有建功立业,没有做身为人子该做的任何一件事,可他对这个长子的偏爱,却是从骨子里生出的。
那宇文晔呢?
想到这里,商如意忍不住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和刚刚一样,宇文晔的脸上仍旧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似乎眼前的一切对他而言早已熟稔,甚至连目光都没有波动一下。
直到他的指尖,被轻轻捏住。
宇文晔的呼吸一沉,低头看时,却见一只白皙的小手轻轻的牵住了他的手。
虽然只是指尖被捏着,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的馨香与温暖,却在一瞬间沿着他的指尖直传到了他的心里,宇文晔的心跳一阵失衡。
他对着商如意,轻轻的笑了一下。
不一会儿,众人已经走到了大岩寺的山门外,这里还有些官员停驻着,一见到大丞相带着大公子出来,众人都纷纷迎上前来,顿时又是一阵热闹的迎来送往。
可就在这时,商如意一抬头,看到前方一辆马车停在路边,马车后面,似乎有人正在上车。
衣袂一飘,人便消失在了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