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虚岁也才十四,现在就想着当人家的慈父了,将来你想做草原人的什么,我都不敢想。
不过虽然这样想,李漱却是越来越看好李象了。
有本事又有野心,更值得她去全心全意辅佐。
“姑父可以稍稍露面,但要推说这几天姑母盯得紧。”李象接着说道:“反正伱现在这鼻青脸肿的模样,比什么都有说服力。趁着这几天的时间,二位姑母派人在各地收购一番,优先在几处重镇,比如长安、洛阳、太原等地,至少将价格暂时推上去。”
“等到山东士族之人探听到秘方,这样一来也会降低对姑父的怀疑,姑父也好打入他们内部,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好的。”房遗爱点头,他也不问为什么,让他干啥他就干啥就完事了。
这是房遗爱的优点,他明显知道自己的脑子不是很灵光。
平时在家里的时候,高阳公主让他去东,他都不会往西的。
倒也不是他惧内,因为以前他就是这样干的,除了房玄龄让他去学文。
学文是真学不来,孔颖达都教到急头白脸了,甚至也没让房遗爱学会哪怕一点。
“山东士族并不会甘心于只探听到羊毛洗涤技术,他们肯定还有别的计划。”李象笃定地说道,“这就要拜托姑父了。”
房遗爱挠着头,他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重视。
老李对他倒也不是重视,更多的是宠爱;而李象这不一样,明显把他当成可用之才了。
“放心吧!”他打着包票说道。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房遗爱现在心中升起的就是浓浓的知己之感。
恒山郡王竟然能够掘出我这样的人才,果然是慧眼识珠啊!
商议已定,房遗爱便回右卫上值去了。
等到房遗爱下值回到府中,果然卢铉还在府中等候。
这是昨天离去的时候就商议好的,卢铉一是过来邀请,看看能不能再把房遗爱勾搭出去;二来也是探听一番虚实,看看李漱这个人精到底没现这件事。
看到他那副鼻青脸肿的模样,卢铉真的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表兄,你笑什么?”房遗爱不悦地问道。
“哈哈哈哈……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卢铉已经想到了这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的姑母,可就是悍妇一位,毕竟当年可是刚烈到自剜一目,以表对房玄龄爱情的不离不弃。
甚至为了房玄龄,敢于喝下皇帝所赐“毒药”,虽说事后说明那是醋,但也足够证明姑母的刚烈悍勇了。
万万没想到,不独是他的姑母,就连他的弟媳,也是悍妇一位啊。
难不成,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别提了,出门摔的。”房遗爱摆摆手,强作镇定地说道。
“摔能摔成这样?”卢铉还是不信。
“呵。”房遗爱背着手,一副不想理你的样子。
卢铉笑着说道:“崔是之还与我说,要我前来邀请遗爱,再次去平康坊一叙。若是表弟你身子无碍,那咱便走?”
房遗爱想了一下昨夜高阳公主的铁拳,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算了,不了,还是不去了。”房遗爱伸手摸摸脸颊,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