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心没想那么多,但主子怎么说,她便怎么做。
主仆两并排走在宫道,寂静无声。
贺兰思从她身后经过,远远望了眼,随即低头,去见陛下。
-
时间过的也快,转眼到了冬季,陛下和皇后似乎从伤痛中走出来,宫内瞧着也喜庆许多,贺兰恒的去世,终究是过去了。
萧书沅怕冷,每日除了去请安,就是在福宁殿看医书,她觉得,自己的医术进步了,要是治个小病小痛,应该问题不大。不过还不行,她要成为最出色的大夫,继承娘的衣钵。
她看书认真,就是配药不方便,去过太医院几次,拿了几回药,太医院对此颇有疑议,不过他们没告诉陛下,要是说了她就麻烦了。所以现在她不敢再去。
还是得想个办法,住在宫外方便。
萧书沅想了好些日子,奈何脑子不够用,依然没想到个稳妥的办法,于是搬出宫的事便作罢。
冬日早晨寒冷,萧书沅裹着大氅去坤宁宫,今日难得天气好,后宫嫔妃来的齐,她坐在末端,安安静静陪着,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喝了一盏茶,皇后挥挥手,让众人回去。嫔妃三两结伴而走,只有她,孤单一人。她一个没权没势的皇子妃,和她交好的人,自然是没有。
萧书沅乐得自在,她也懒得应付宫里的那些女人,反正都是表面交好,背后嘲讽的人,不值得她浪费精力。
一阵寒风过,丝轻扬,她拢紧衣裳,顺手理了下碎。纤长的眼睫微微垂着,投下淡淡阴影,她穿着绿色大氅,颜色俏丽,衬得肌肤愈白嫩,好生晃眼。
贺兰亭怔了怔,眸光微亮,开口的嗓音竟是想不到的轻快。
“皇嫂。”
这一声皇嫂,着实让萧书沅颤了颤,自贺兰恒过世后,她与贺兰亭便没见过几次,一来要避嫌,二来没什么机会见面。就算在宫内遇见,就是点头的交情,没来往。
此时遇见,真是巧合,按理说,这个时辰,太子应该在勤政殿啊,怎的在这?
这条道,是回福宁殿的必经之路,遇上她不奇怪。
萧书沅抬眸,“太子万福。”
贺兰亭笑,性子不大可爱,声音倒是软绵好听。
“盛京冬日冷,皇嫂待的习惯吗?”
她是怕冷,但身体底子不错,小时候娘给她吃了许多好药材,所以眼下盛京的冷,她受得住。
“还好,盛京冬日景致不错。”
“是吗?”
他从未觉得盛京景致好。
贺兰亭浅笑,薄唇勾起浅淡的弧度,疏离淡漠。
“皇兄离开几个月,你可想了日后?”
两人难得并排走在一起,画面竟意外的好看。
“太子似乎很关心我?”
萧书沅侧头,与他对视一眼,并未看出他眼底的波澜异常,果然藏得深。
不等他回答,萧书云便实话实说,“想了,我每日午后陪母后散步,下棋,打时间,时日久了,母后自然待我好。”
男人皱眉,脸上的那点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就这样?皇嫂新年后才十八,受得日日夜夜陪伴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