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对于王东这个事,你怎么看?”省委书记傅瑞麒自然不能无缘无故撤掉黎锦,他不再云里雾里地打太极,而是直截了当地就具体的事询问黎锦。
王东虽已离世,可傅瑞麒觉得王东这件事并未终结,至少在黎锦这里,还有文章可做。
黎锦接话道:“省高院还没开庭吧,这事交由他们审理,应当能得出一个更为公正合法的结论。我对很多环节都还没搞清楚,所以不便表看法。”
“我问的是,王东找徐忠达密谋你那笔钱的事,你说说,你怎么看?”傅瑞麒再次直接问,目光紧紧盯着黎锦。
果然如此!
黎锦早有准备,说道:“这里面牵涉到徐忠达,情况就稍显复杂。去年,徐子龙蛊惑我爱人,利用他们青梅竹马的情谊,一起举报我,实际上,那纯属子虚乌有。这点,组织已经对我进行过调查,还了我清白。后来徐忠达转移资产失败,他儿子吸毒身亡等等,他都归咎于我,他与王东密谋加害于我,甚至和其他人谋划害我,都不足为奇。至于王东……”
黎锦与傅瑞麒对视着,稍作停顿,接着说道:“王东是您和梁省长从京城带回来履职的,他来时一切正常,可没想到被徐忠达忽悠,纵情享乐,忘却了组织原则,只能怪他意志力不够坚定。当然,他姓王,这并不影响为他举办追悼会,以及送上一份不错的追悼词!”
傅瑞麒道:“经你这么一说,你似乎没有任何责任啊。”
黎锦当即反问:“傅书记,这话从何说起?我有什么责任?”
“你就不反思一下,因为你那笔钱,有多少人深陷其中了?”
“傅书记,这里面存在逻辑漏洞,不是我那笔钱,我根本没有那笔钱,那笔钱是别人对我的诬陷。”
闻言,傅瑞麒再次看向黎锦,只见他脸上虽显紧张憋屈,可眼神却异常坚定,举止也不见丝毫慌乱,便知晓黎锦胸有成竹,有着不被识破的自信。他压低声音说道:“有人建议我,只要你将那笔钱充公,就可以既往不咎。廉洁账号你知道吧?往里面转账就行。”
“唉,傅书记,您也怀疑我有那笔钱啊,我真没有啊……”
“你好好考虑一下!”
傅瑞麒让黎锦止步,让他继续锻炼,自己则带着崔诚等人先行离开。他们未带黎锦,看上去仿佛将黎锦抛弃了一般。
实际上,他们也确实将黎锦抛弃了。
黎锦心中满是不爽,让自己出来陪着骑车锻炼,结果却像是审讯,这不是拿他寻开心吗?
但他也看清了,不管是梁涛还是傅瑞麒,都没有对他完全信任。
既然他们不信任他,那他也不信任他们。这时候贸然交出那笔钱,要是被他们反咬一口,岂不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那笔钱,我早已处理干净,除非老爷子出面指证我,否则,谁也别想用那笔钱将我扳倒!”
黎锦同样自信满满,只要老贵人不背叛他,他就不会出事。而他坚决不承认有钱,组织又查不到,也拿他没办法,顶多就是冷落他,不重用他。
可他才三十出头,比谁都年轻!这一届省委省政府不用他,那下一届呢?下一届不行,他可以再等下一届,年轻就是资本,让他能够熬下去!
再说,他是个活人,别人找他麻烦,他也可以反击!他就不信,别人能毫无污点!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离开江东省,追随陈洪生,或者去隔壁京海省投靠靳小芹,他有能力,总会有施展才华的地方。正所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